19岁那年他接受家族考核,出国训练。
本想回国后以祁家的名义,风光迎娶他心爱的女孩。
谁知,时光给她带来了另一个身边人。
自己的女孩对着别的男人巧笑倩兮,他暗处小偷似的见不得光的疯狂窥伺,心似刀剜,却如同自虐般一遍遍不甘心,阴暗的想法一次次滋生。
可是他不能打扰她,他只希望她快乐,哪怕旁边的人不是自己,也好。
鲥鱼多刺,海棠无香,红楼未完,到底意难平。
他能做的只有——不打扰。
那一天,他决心放下自己心头的月亮。
夜风刺骨,丝丝寒意沁入骨髓,祁瑾坐在院子里,失了仪礼,酒一瓶一瓶的喝,望着皎皎明月,对着漫天星辰,红了眼眶。
这让他如何能放下?
年少纯粹的欢喜,正是意气风发,琼林盛宴,月下花前,自难相忘。晚风挽起的发丝,共同奋战的夜晚,刀光剑影的赛场……
当时只道,是寻常。
每当他想放弃的时候,就在异国他乡,望着那一轮千里与共的皎皎皓月。
心也定了,他不为他自己,也要为了他爱的人。
可如今,明月入他怀,遗我空憔悴。
次日,祁瑾买下东郊的地皮,亲自绘图设计,修建“思存苑”。
他在西郊,为自己建“思且苑”。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一个东郊,一个西郊,怕是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见。
他绝望地想,就当是留一个念想。就当是,他也拥有过他的月亮。
每次想到他的月亮,思念噬咬着心脏,就去思存苑外驻足凝望,好似看见他的月亮。
“走吧。”祁瑾从回忆中抽身,瞳孔识别门缓缓打开。
入目偌大的琉璃展柜,一瓶瓶香水在柔和的灯光下,好似徐徐展身的娉婷少女,精心梳理着妆容。
“这是?”云月倍感眼熟,疑惑地发问。
祁瑾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她可以随便看。
每一瓶香水下都有一个手写标签——
元翎15年9月6日,“浮生若梦”,这是她的处女作,很厉害,小朋友要前程似锦的呀;
元翎16年3月16日,“邂逅”,这瓶香水很甜,她邂逅的那个人她一定很喜欢吧,可是我,不开心,明明;
元翎16年6月22日,“斜阳雾”,冷香,她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一定要开心的;
元翎17年,……
云月愕然,瞬间反应过来,这些,全部都是她的作品,从她的处女成名作开始,一瓶不少。
下方行云流水的字,云月一下认出是祁瑾的字。拿起一张纸条,邂逅两个字仿佛压着千钧力,满是不甘心。
云月不敢往下看,环顾整座别墅,毛绒娃娃,盛放的玫瑰花,大大小小的礼盒几乎摆满了整个房子。
“那是送给宝贝的礼物。”祁瑾牵起她,柔声补充。
每次遇到好看的,他觉得他的月亮一定喜欢的,就买一个,放进思存苑,像是送出一份礼物。
他想,要是她收到了这些礼物,也会眉眼弯弯的笑着,眼中缀着万千星辰的吧。
自我麻醉般的空想。
如今,物归原主。
“公主殿下,这就是我的答案。”祁瑾仿佛宣誓般,一字一顿,柔情满怀。
“我对宝贝,从来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俯身,一个珍视轻柔的吻落在女孩手背。
“对不起,祁瑾我……”
云月感觉眼睛有点酸涩,她向来不得不考虑最坏的后果,惯性的怀疑生活每一个美好瞬间的虚幻。
“嘘,宝贝从来都不需要道歉,公主殿下始终是对的。”
“祁瑾,……”云月声音哽咽,死死地捂住嘴,眼泪却大滴地砸下来。
祁瑾瞬间慌了神,“乖,怎么哭了?是哪里惹宝贝生气了吗?”
“祁瑾,不必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你。”云月抬头泪眼婆娑。
“宝贝在我身边,我早已幸运至极。”
飘窗的清风拂过,爱人拥吻良久。
她以为,命运本就不公,于是,她坦然接受,一路无坚不摧,逆风翻盘。
可现在,原来这世界上,她也被深深的爱着,她也被珍视重视着,被认真的呵护着。
在某个角落,而她不知道。
夜渐深,云月又哭又笑的拆开了所有的礼盒,“阿瑾,还好没错过。”
“嗯,”祁瑾揉了揉女孩的头发,“那宝贝去录入一下虹膜吧,这里就属于你了。”
“这不好。”云月一下抬头,赶忙摆手拒绝。
祁瑾早已料到,狡黠的笑着,“思存苑本来就在宝贝名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