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还没来得及回答,云月慌忙摆手,急急解释,“不是的,祁瑾,我不是的,我”很好的。
垂下头,后半句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怎么能用‘好’来形容呢?
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她明明一点也不好。
真正的‘好’,应该是像顾溪那样的。
顾溪多好,善良直率,没有心机,知书达理,她热烈而真挚的热爱着这个世界。大家都喜欢她,也把她保护的很好。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从底层一步步走来,惯看了人情冷暖,勾心斗角,身处深渊,又怎么能心如阳光。
云月迷蒙之中接着自言自语,满是眷恋的笑,“可是祁瑾,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
别人说,云月是上帝的宠儿,容颜倾城,天赋卓绝。
可是,原生家庭的自卑如同随行的影子,无时无刻不把她拖入深渊,暗无天日,无法呼吸。
那些她珍视的有迹可循,大概不过是祁瑾可怜自己罢了,就像他每年捐助基金会那样,就像出席慈善晚宴那样,就像怜惜街边苟延残喘的芸芸众生一样。
像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怎么会为她动心呢?
不过是,大梦一场。
“月儿,你再说一次。”
祁瑾堪堪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扶着女孩的肩膀克制着内心的激动。
压下心头的不知所措,努力整理着措辞,“月亮,你很好,我……”
肩头一沉,看着云月在酒精的刺激下与悲伤情绪中昏睡过去,无奈一笑。
心疼却又开心到无可复加,自己的月亮,向自己奔来了。
月亮,不要哭。
你很好,是我寻求多年的月亮。
而且,一个吻,就要负责了。
走不了了。
祁瑾沉浸在狂喜中无法自拔,温柔的抱起她,离开酒吧。
看着近在咫尺,眉眼温柔的小姑娘,灌了蜜般,卑劣的想法涌上心头。
不如,把宝贝带回自己的别墅?
毕竟,他不知道她家的密码。
想法如同风一般吹过,祁瑾很快的说服了自己,匀速的朝着自己的别墅驶去。
云月醉酒睡着靠在后座,安安静静,像是橱窗中美丽娴静的公主。
茶色的玻璃隔绝了夜晚的寒凉,橙子味的香薰悄然涌动,祁瑾透过镜子的反照,一路笑意不减。
他捡到的小姑娘,就是他的了。
车子驶入绯红榭,树影婆娑,路灯白光散落,却只觉天空都是粉红色。
祁瑾将云月抱进自己的别墅,径直进入主卧,盖好毯子。
微微俯身,在云月额头上印下一个虔诚温柔的吻。
“月亮,做个好梦。”
恋恋不舍将目光移开,轻轻推开门,退了出去。
“晚安,月亮。我爱你。永远。”
月光潜入房间,留下情人不舍的呢喃。
窗帘轻动,月亮柔柔的光悄悄隐进海平面,喷薄的橘红日出强势点亮整座城市。
“嘶——”
云月在生物钟的惯性下醒来,撑着小臂艰难的坐起。
揉着太阳穴,暗自后悔,这醉酒还是不像自己想象的美好。
整理着混乱的回忆,手上一顿,她昨天晚上好像梦见了祁瑾,而且自己还占了对方便宜!
“啊?”
迅速拉起被子裹住头,蜷起身子紧张地绞着手指,恨恨抱怨。
她在梦里怎么能这样呢?
不过就当是告白过了吧,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发乎情,止乎礼。只要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就还是朋友,否则连朋友也做不成。
抚着胸口释然,云月小心的探出头,看着冷色系的房间,募然起身——这里不是绯红榭!
云月心中警铃大作,那这里是?
自己昨天打电话给顾溪,难道是顾溪家?
连忙找到手机,锁屏静静躺着一条消息,是顾溪。
【小月儿,昨天我看到祁总把你带走了。我只看到了你们上车的情景,没能拦下,你现在没事吧?】
手心一抖,手机烫手般抛出,大脑瞬间宕机,如同卡死的零件,脑海白茫茫一片。
这么说,这是祁瑾家,昨天晚上自己真的调戏了他!
云月只觉得眼前昏黑一片,云城皆知,祁氏家主不喜女色,而且极其讨厌被女人触碰。
自己昨天竟然还轻薄了人家!
慌忙的整理好,推开房门,怀有一丝希望。
一定是她搞错了。
陌生的极简风格,饭菜的香气愈来愈浓,云月猫着腰蹑手蹑脚地下旋转楼梯,只觉得心脏一阵一阵有力的冲击着胸腔。
“醒了?”
落玉般的声音如同索命的魔咒,云月脊背一僵站直转身,简直快哭出来,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