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知砚摊开了手，微微凝聚灵力于掌心，绽放出丝丝电流的花火，有些不太确定：“弟子能够感受到体内的灵根在原本的金属性上，多了一股水属性的力量，只是运用起来后……”

温彻静看着她掌心那由电流交织而成的一朵花簇，没有说话。

墨知砚犹豫地抬起头来：“弟子体内的，当真是变异雷属灵根吗？因为变异的灵根太过少见，弟子……不敢相信。”

温彻对于墨知砚体内形成的变异雷属灵根并没有太过意外，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因而对于她的疑惑，温彻也只是淡淡一句：“不算少见。”

墨知砚抿了下唇。

变异灵根，对温彻来说自然不算少见，先不说他存于这世间数百年，无论大小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最重要的是，温彻他自身就是变异的风属灵根。

“师尊声名远扬，弟子自小对师尊的事迹耳濡目染，即使变异风属灵根再罕见，只要是出现在师尊的身上，都会觉得理应如此。”

可出现在她的身上，却总令她感到不真切。

这世界上只分为两类人，寻常人和有灵根资质的修士，而这灵根又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属性越少，纯度越高。

因此划分出了：五种或四种灵根形成的伪灵根、三种或两种灵根形成的真灵根，以及墨知砚这种只有一种属性的单一灵根，就被视作天灵根。

修仙界的灵气是会逐渐贫瘠的，好比说在墨家老祖陨落之后的几百年内的墨家，就仅出现过包括墨知砚与她父亲在内的，四名金属天灵根的修士。

以至于墨知砚从未想过能有幸得到这百年难得的天灵根，也从没想过会有灵根被毁的一天。

灵根被毁后的她，也不敢想象还有重新恢复的可能，又何况恢复后竟形成了更为罕见的变异灵根……

“其实为师年幼时的资质，与灵根被毁时的你，毫无二致。”

墨知砚愣了一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尊上是为了安慰她，才故意这么说。

温彻见小姑娘不信，眼底拂过一丝淡淡的无奈。

“为师起初是个木火双灵根，但经脉生长得不算理想，是为师的师父用了聚灵果重新衔接了的经络，后来才形成了变异风灵根。”

“当然，那时的聚灵树还未被你墨家的老祖摧残，算不上稀有。”

他嘴角微扬，墨知砚莫名羞红了脸，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来。

“变异灵根确实稀少，大多都是后天的机缘促成了变异或是升华，虽然比起你当初的天灵根来说，在修炼速度上稍有逊色，但这也不一定是个坏事。”

墨知砚看了看自个儿的掌心，感受着雷电的力量在她手中跳动，她好像并不排斥这样的触感。

只是……

“师尊是一开始就知道弟子会成长出雷灵根吗？”墨知砚问。

她怎么觉得尊上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样子？

“是有过这样的期望。”

但与其说有过这样的期望，倒不如说温彻曾担心，命运会将她体内的金灵根发展成暗灵根，再次促成她入魔的结局。

聚灵果虽有凝聚灵根的功效，但聚灵果本身的属性，也同样会对灵根造成一定的影响。

这不外乎同属性灵根增强、异灵根相斥、或多灵根的出现。

变异灵根只是其中一种不算太差的结果。

就像他原有的木火双灵根，若不是在聚灵果的作用下，也并不能形成风灵根。

墨知砚现在体内的雷灵根，也同样因为那颗蕴含有水属性的聚灵根与她体内的金灵根碎片融合，才形成了雷灵根。

但如果那是一颗土属性的聚灵果，就极有可能把金、土两种灵根发展成了暗灵根。

好在，形成暗灵根的概率少之又少。

如今墨知砚体内的雷灵根，这也算是彻底了结了温彻心中的忧虑。

他轻打了个响指，墨知砚的腰间便凭空出现了一个葫芦。

墨知砚怔了下，下意识地捧起腰间的葫芦，欣喜又好奇。

“这是个拓展形的空间法宝，平日可作为储物袋使用，也可放置在任何地点作为住处使用，待你往后提高了修为，便可随意添置，打造你自己的院子。”

墨知砚刚想打开葫芦盖子瞧一瞧，就在听到温彻这话后，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倒落寞地低下了头：“弟子往后要一人居住了吗……”

她也知道，这些时日尊上能留她在院中，也只是为了替她疗伤，恢复灵根罢了。

现如今她灵根已经恢复，也没道理一直留在尊上的院子里，给尊上增添麻烦。

但……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家的感觉，接下来又只能是一个人了吗……

温彻并不明白小姑娘此刻内心的想法，只是同她解释：“你毕竟是个小姑娘，想来也该有属于你自己的空间。”

墨知砚乖顺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