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亲眼目睹着,那原本应当打在墨知砚身上的符箓,竟在半路硬生生地,朝着另一侧的岩石上砸了去,并爆炸开来。
虽只是一张低阶爆炸符,却还是在岩石上炸出了一块不浅的坑来。
而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让一张符箓飞速改变轨迹的只有——
“众弟子,见过老祖!”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弟子皆恭顺地低下头来,朝着一袭白衣的温彻作揖行礼,就连说话声都还带着一丝颤抖。
在修仙界之中,无人不知青云宗飞翎峰上,住着一名修为高深莫测的老祖。
虽不知老祖为何迟迟没有突破元婴后期,但修为早已是化神之上,甚至可以说是化神期下无人可敌!
且除了他们青云宗弟子之外,其余人等皆鲜少见过老祖的真容。
因而更无人可知该老祖生得俊美,清高绝俗,犹似画中仙!
他光是站在那儿,就使得女弟子们个个脸红心跳,紧张不已。
男弟子皆仰慕老祖的实力,神情之中是难掩的崇拜之意。
面对这些炙热的目光,温彻的反应像是司空见惯了般,仍是熟视无睹。
他的视线仅只是扫过面前这群弟子,平静地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温彻一言未发。
那与他对上视线的弟子便红着脸,主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承认了错误:“弟子知错!不该擅自使用爆破符,还请老祖责罚!”
温彻漠然收回了视线,微勾指尖。
墨知砚便已经感到了一股力抽走了她手中的长剑。
她被迫松手,那长剑就已经回到了面前这弟子的剑鞘之中。
原本被长剑抵住脖子的弟子,猛地松了口气,许是因为紧绷神经太久,忽然腿软向后踉跄了几步。
温彻仅看了那弟子一眼,并未出手,任凭那弟子绊倒在地,冷淡的嗓音询问着墨知砚:“砚儿,你可知错?”
他的表情淡漠如常。
众弟子一见墨知砚被老祖问责,纷纷在心中窃喜着。
“若非你这师兄念在同门之情不与你计较,换作旁人早已轻易将你拿下。”
温彻不紧不慢地抛出一句,莫名而来的一股威压,使得众弟子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显然是听出了老祖的言外之意!
这哪是问责墨知砚,这分明是在指责他们作为青云宗弟子,一个被无灵根的废材抢了剑!一个还需对废材用符箓使阴招!
显然墨知砚也听出了尊上这话里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回答:“是弟子不对,不该贸然向师兄出手。”
在得到她的回答后,温彻又平静地看向了方才跌倒在地的弟子。
那弟子一感受到温彻的视线,便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拍去身上的尘土,连忙回答:“呃……弟子愿接受墨师妹的道歉!”
墨知砚听后,脸色更沉了。
其余人更是暗自为这弟子捏了把汗。
该弟子虽感到气氛不对,却仍不知究竟为何。
温彻冷冷地看着这弟子,清淡无波地点出:“你三人皆触犯了门规,擅用灵力,险些伤及同门者,意图持剑,伤同门未果者,自行前往司法堂领罚。”
“弟子遵命。”
扔符箓的弟子立即应下,又踢了踢一旁还未反应过来的新弟子。
新弟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老祖这是早已知晓了前因后果,哪还有他们辩解的机会!
“弟……弟子遵命……”
接着,温彻又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墨知砚的身上,以同样的语气告知:“你虽无灵力,却擅夺他人佩剑,险些伤及同门,为师便罚你留在飞翎峰上思过,直至下月初五的收徒大典。”
“是。”墨知砚乖顺地点了下头,并无异议。
墨知砚虽也受了罚,但其余弟子见着墨知砚跟在温老祖的身后,就这么上了飞翎峰,还是嫉妒得很。
尤其是看到面前这两个被老祖处罚的同门,难免把心中的不满都宣泄在这二人身上,理都不理直接走人。
他们皆认为,是这两人给宗门弟子拖了后腿,才导致温老祖看不上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反倒便宜了那个品行不端的墨知砚。
另一边。
墨知砚一回到飞翎峰,便打算老老实实地闭门思过。
她面朝着一排堆满书籍的书架,跪坐在蒲团上,态度诚恳,没有丝毫应付对待的样子。
可墨知砚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她身后,盯着她看,似有若无的,又听不到任何动静。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墨知砚忍不住回了头,才发现尊上一直站在她身后,背靠着门栏,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静默地看着她。
这是……在监督她有没有好好地闭门思过吗?
墨知砚抿了下唇,更加端正地跪坐好后,才听到尊上在她身后问她:“不同为师讲讲,究竟发生何事了吗?”
墨知砚沉默了片刻,如实交待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