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遇看着言芝下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海市生了病的缘故，原本就瘦的人此刻侧看只有薄薄一层，纸片人一样：“怎么感觉又瘦了？”

言芝原本透过帽檐看他，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出门换了身稍微修身点的针织短袖，这么看好像确实瘦。

“有吗？”语气里有些疑惑，而后又小声嘀咕道，“可我们才几天没见。”

江随遇无奈轻笑，抬手指向自己车子：“走吧。”

“噢~”言芝小声应了，四周看一圈，还好这块人不多，也没人注意这边，迈着步子跟上江随遇。

老马远远看到江随遇领着人走过来，贴心地给言芝打开后座车门，言芝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坐进去，刚坐下，一眼看到了面前桌板上的一束鲜花，花束不大，但很精致，棕色牛皮纸包裹着几支卡布奇诺玫瑰。

言芝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手心都有些发麻。

听到关门声，言芝转头看向身边的江随遇，指着玫瑰，轻声问道：“送我的吗？”

江随遇唇角轻抬，点点头：“嗯，那天杀青没在，补给你的杀青礼物，希望你的第一部作品一切顺利。”

老马很有眼力见，听着后座的动静缓缓升起挡板，启动车子出发。

言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迎着他的目光，只觉得一颗心涨得满满当当，几次掀唇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随遇见她一双水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好像有些愣住，抬手轻点了一下她的帽檐，温声道：“不喜欢吗？那下次给你换其他颜色的花。”

言芝被敲回神，摇了摇头，讷声道：“喜欢的。”

说着又转头看向面前的花，每一只都饱满可爱，花瓣上还沾着点点水珠，轻嗅鼻尖满满都是花香气。抬手轻抚上一颗将要落下的水滴，指尖微微湿，“下次”两个字在耳尖打转。

‘是说以后每次都能收到花儿吗？’言芝不由想着。

夜幕悄悄降临，车内响起深沉浑厚的大提琴声，音符伴着花香起舞，没喝酒却觉得微醺，两人借着月光，看进了彼此心里。

——

停下的车唤回出离的神志，江随遇伸出食指轻点言芝的帽檐，嗓音低沉又带些沙哑：“下车了。”

看着率先下车的江随遇，言芝又侧头看向桌上的花，思索一瞬，顺手把它拿着，江随遇站在车前等她，看她抱着花走过来，勾唇轻笑。

江随遇选的是一家私人会馆，会员制度，隐秘性很好，言芝索性也没再戴帽子口罩，晚风阵阵，发丝飞舞，有一小撮贴在了江随遇一侧衣袖上，江随遇脚尖微顿，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会馆是苏氏园林设计，小桥流水八角亭，有一瞬间言芝以为自己回了远川。

服务生远远看到江随遇便迎上来，引着两人绕过长长的回廊，进了最深处的房间。

这儿说是包间倒更像是露天的庭院，假山池塘，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引来的活水。

言芝有些好奇地四周打量，江随遇也没催促，耐心地陪着她四处看。

“还不知道北城有这么一处地方，以为是到了江南。”言芝转头看向江随遇，声音里还带着些欣喜。

江随遇拉开桌边藤椅，让她坐下：“喜欢可以常来。”

言芝点点头坐下，而后抬头看着江随遇走到对面落座，想到今晚自己想说的事，不自觉抿了抿唇。

江随遇拿起桌边的茶壶，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这里菜品清淡，应该合你口味。”

言芝接过水杯，指尖在杯缘上轻点，刚准备开口，服务员推门进来，言芝轻抿嘴唇没再开口，想着等会儿再说也是一样的。

餐桌正上方垂落的灯不算太亮，昏昏黄黄发出柔和的光，两人用餐都没什么响动，只能听到点点音乐声。

言芝喝了两口汤，抬眼看向江随遇，他微垂着视线，安安静静的。言芝放下汤匙，发出一点响动，对面的人闻声抬头看她，知道她有话说。

言芝有些紧张，碗边的手悄然放下，不自觉又开始抠弄食指的指甲。

江随遇视线微转，看向她的手指，纤细手指上的指甲凹凸不平已经不太好看了。轻叹一口气，放下筷子，伸手点了点她指尖：“如果你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可以先听我说。”

言芝感觉到他温热的指腹一触即离，大拇指顿住，放过了自己的食指，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话落，也不知道江随遇从哪儿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放在言芝的面前。

言芝有些疑惑，只见江随遇伸手将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手链。

一根根短促的铂金枝桠串成的手链，枝桠中间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和着暖色的灯光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中间坠着一只淡粉色钻石做成的蝴蝶，随着江随遇的动作，微微震颤。

言芝的目光随江随遇移动，看着他绕过桌子，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不由地屏住了呼吸。人在自己面前停住，言芝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