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难离。
萧靖灿和季泽都很忙,季泽在外整肃军队、布阵迎敌,原州城的大小官员们要将城外尤其城北的所有百姓迁入城中,还要帮他们抢收秋粮,萧靖灿则与官家女眷们筹备军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贞国大军兵临城下。
肃穑与季泽是老熟人,两人并没有一开始就兵戎相见,而是在双方数十万大军的见证下来了一次友好的会面。
当然,所谓的友好,不过外人所见,而实际上,两人也勉强称得上“友好。”
季泽先开口,“肃穑太子,好久不见。”
“真定城一别,确实三年未见,武宁王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
“那就好,”肃穑眼神一凝,仰头看向原州城的城墙之上,“萧靖灿可好?”
季泽沉脸,“本王的王妃很好,不劳肃穑太子挂心。”
“嗯,赵国亡,你还护的住她吗?”
“有本王在,肃穑王子休想跨过原州城。”
“好,我很期待与你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奉陪到底。”
“如果你输了,萧靖灿归我,你可敢赌?”
“不。”
“怕了?”
季泽眼神幽幽的看着肃穑,“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命,我不会拿我的命与你赌。”
“是吗?”
“是,这是我与萧靖灿的承诺。”
肃穑嗤笑一声,“真是情比金坚啊!”转而又阴狠道,“待我贞国大军踏平你整个赵国时,我看你要如何守护你的承诺,守护她?”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赵国不是驰国,赵国的皇帝也不是贺广德,肃穑太子就没有想过,贞国也许会折戟沉沙、无功而返吗?”
“哈哈哈……这是本太子征战数年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
“是吗?我会努力让这个笑话成为现实。”
肃穑幽幽一叹,“季泽,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们会成为朋友吧?”
“不,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敌人。”
“也对。”看上了同一个女人,怎么会成为朋友?
“如此正好,战场上我们谁都不必手下留情。”
“本太子正有此意。”
“本王亦然。”
肃穑又抬眼看了一下城墙,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如果不是对她无比熟悉,他一定认不出来,但此时,他无比笃定,那个人就是萧靖灿!
季泽知道肃穑一定看到了萧靖灿,因为那个身影从一出现就在他的余光中。
他心思沉沉,自己的媳妇被人惦记的感觉真是糟透了,所以,他也不会让肃穑好受,“肃穑太子,就此别过吧,今日之后,我们便是敌人,但还是要请肃穑太子转达本王的王妃对韩小郡主的挂念。”
肃穑回过头来,心情莫名有些压抑,“告辞,告诉萧靖灿,韩暖暖过得很好,让她不必忧心。”
“一定。”
“嗯。”
肃穑没有再抬头,只扯了扯缰绳,扬鞭快马离去。
季泽直到肃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打马回城。
萧靖灿已经飞奔到城门处等他了。
季泽下马直直奔向她,一把将人抱住,“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
“我担心你嘛。”
“嗯,”季泽将脸埋在她的颈肩,“傻姑娘,不必担心我,我很惜命的,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他这辈子都要守着她,绝对不会让肃穑有机可乘!
“我知道的。”
“走,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听话。”
“哦。”萧靖灿觉得季泽有些粘人,不过她找不到证据,但大战在即,她不想违逆他的任何意思。
于是,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了。
众将士:……敌人大军就在城外,王爷不该交代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