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萧靖灿并没有觉得好多少,反而比睡之前更难受了一些,“秋月。”
“王妃,您醒了?身体可好些了?”
“有些头晕,请府医吧。”
“行,那让木丁再等一会儿吧?”
“木丁回来了?”
“是。”
“让他进来吧,我与他说说话,不影响把脉。”
“也好,奴婢喊他进来。”
萧木丁进来,先给萧靖灿磕了头,“萧木丁拜见王妃。”
“木丁,快起来,坐下说话。”
“哎,”萧木丁轻快的答应一声,在萧靖灿的下首坐下了。
“你出门一年多了吧?这次去哪了?怎么这么久?”
萧木丁扬起嘴角,“阿敦城。”
萧靖灿兴奋的瞪大了眼睛,“你去了阿敦城?你见到了我的家人?”
“是,木丁见到了公主府的所有人,大家都很好,已经在阿敦城安顿了下来。”
“太好了,阿敦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适合居住?大家都可习惯?”
“阿敦城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片草场,那里气候湿润、牛羊肥美,很适合生活,而且阿敦城有先皇留下来的两千骑兵。”
“啊?真的?”
“是,公主与萧大人让您放心,有了这两千骑兵,他们可安全无虞。”
萧靖灿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祝祷了一番,终于有家人的消息了,一年了,终于有家人的消息了,得知他们平安无事,萧靖灿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可有徽王、大哥、二哥的消息。”
萧木丁声音沉沉,“有。”
萧靖灿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了下来,“可是不好的消息?”
萧木丁笑了笑,“徽王、大郡王、二郡王都很好,只是其他人不好。”
“谁?”
“萧皇后与大皇子。”
“他们怎么了?”
萧木丁叹息一声,“徽王及大军从燕京城撤离之后,一路西行一路寻找圣驾,终于在畦迷山与皇帝大军汇合。
皇帝对徽王支持大皇子登基一事气怒万分,却不能将手握重兵的徽王如何?所以,皇帝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萧皇后和大皇子身上,他们二人被赐死了。”
“什么?”萧靖灿猛地起身,只觉得心血一阵上涌,然后眼前就一阵阵发黑,她的大姐姐呀,那样一个温柔大方的大姐姐……还有小大人一样的大皇子……
“王妃?王妃……”
丹若院如何兵荒马乱,萧靖灿一概不知了,她只知道自己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黑暗里一个可怜又无助的小女孩在低低的抽泣。
萧靖灿想要走过去,想要抱住她,想要安慰她,却总也走不近,仿佛她就在她的眼前,却远在天边。
萧靖灿急的不行,任凭她如何奔跑?如何叫喊?都是徒劳,她根本救不了她。
“灿灿!”
萧靖灿猛地惊醒,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心中的惶恐与愤怒一下子就爆发了出发,“季泽,呜呜呜……”
“乖,我在。”
“呜呜呜……”
“灿灿,”季泽心疼的将萧靖灿搂进怀里,她多久没有这样哭过了?仿佛周身都盈满了悲伤,“发生了何事?”
“季泽,我好难过。”
“嗯,难过就哭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好,呜呜呜……”
季泽就静静的搂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湿了胸前的衣襟,直到萧靖灿的哭声弱了下去,他才将她推开一些,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泪眼,“乖,不哭了,好不好?”
萧靖灿抽泣的点头,“嗯。”
“真乖,我的灿灿最乖了,与我说说发生了何事好吗?”
萧靖灿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皇帝杀了皇后和大皇子。”
这个消息该是被封锁了,季泽竟然不知?“萧皇后和新帝?”
“是。”萧靖灿苦笑一声,“母亲的父皇杀了她的母后与太子哥,母亲拼死保住了当今的皇帝,可是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做了与他皇祖父相同的事情,季泽,你说可笑不可笑?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可笑。”更可悲,让自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一个是结发妻子,一个是亲生儿子,他怎么下得了手?”
“他没有心。”
“没错,他根本没有心。”萧靖灿突然想到了什么?“木丁?”
季泽:“滚进来。”
从萧靖灿晕倒,萧木丁就一直跪在外面,这会儿听到里面喊人,他立马小跑着进去跪下,“属下在。”
萧靖灿:“起来说。”
“属下不敢。”
萧靖灿看了一眼季泽黑沉的脸,知道他恼怒了木丁,便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木丁,大公主呢?”
“大公主安然无恙,被二郡王带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