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猜你也不知道。”

尘一禅微微一笑，全然看不出之前，一旦接触到丝毫与顾崇楼有关的气息，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

“你怎么看那天那个护士？”他忽然抛出一个看似没关系的问题。

楚七七认真起来。

她知道，尘一禅也好，顾崇楼也好，那个属于他们的世界，存在诸多她自己不了解，没接触过的东西。

那个护士，其实也算是的。

“难道是……鬼？”她说了个很常见的判断。

但尘一禅却问她，“你觉得鬼又是什么？”

“人死了就变成了鬼？”楚七七觉得这其实很难解释。至少在她的知识范围内，很难解释。

尘一禅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

“？”

楚七七皱眉了，“你特意让五叔叫我出来，总不是为了跟我打哑谜的吧？”

尘一禅摇头，“当然不是了。我想说的是，现在还并没有任何人，任何的学说，可以解释清楚，鬼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也许和人们想的不一样，但我可以告诉你，其实道士也不知道鬼是哪来的。只不过我们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可以与这样的东西发生信息的交换，能量的互相影响。但这不代表我们已经完全了解了鬼是什么。”

“嗯，你继续说。”楚七七慢慢地消化知识。

尘一禅看她若有所思，便继续说，“就好像医学，其实它也是一个渐渐发展的过程。一开始，人们并分不清药材和食物的区别，只是知道都能吃。”

“一开始，也没人能说明白，发烧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切，只是随着我们的认知水平，而渐渐地接近真相和真理。遗憾的是，在鬼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上，我们所知道的，还非常非常的少。道士，就像是最开始知道有些草药可以用来治病，知道皮肤变热是一种病的人。你明白吗？”

他说的已经足够简单了，楚七七感觉她还是明白的，于是也就点头。

可是尘一禅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大为震撼。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世界上难以被解释的存在，其实不只是鬼。比如妖，比如僵尸，比如一些山精野怪……也就是你所谓的顾崇楼，他同样也是这样的存在之一。只不过他是一种更神秘的种族。”

“什么？”楚七七觉得很新奇。

如果那个猪头妹是一个鬼，那么其他的尘一禅所说的这些，就更玄奇了。

而顾崇楼，竟然是更加神秘的种族，那又到底会是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魅妖。”尘一禅说出了一个楚七七很陌生的名字。

“嗯……我知道魅。魑魅魍魉，是古老传说中的山精野怪。在许多古籍上有记载，但是不像什么狐妖啊，鬼啊一样的东西，从古早的时候一直流传到现在。山精野怪这类的传说，打从一开始就没个统一的说法，各种传说间互相矛盾的地方也数不胜数，后来渐渐变得很冷门。和你说的魅妖，是同一种东西吗？”

楚七七对古籍还是比较熟悉的，但是她从来没有仔细研究过山精野怪的传说。

因为这些非人的妖怪，顶多也就是在墓里做个吉祥物，除了用来判断墓的建造年代以外，提供不了更多线索，所以不是她主要研究的方向。

尘一禅点点头，“那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些传说变得冷门了？”

楚七七还是只能摇头。

“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山精野怪的出现，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它们本来就不常见，而且想要孕育出下一代，是非常困难，甚至也许不可能的。所以它们的总体数量，一直在减少。”

“第二，在人类之中，有一部分的先祖了解到了山精野怪的可怕力量，并且知道他们可以对人群带来的危害。从那时候起，他们一直在与之对抗，想办法让他们远离人类的生活。”

“难道，你想说顾崇楼就是一个魅妖吗？”

楚七七感觉这有点过于离谱了。顾崇楼虽然非常奇怪神秘，但是楚七七对于这样的说法还是，很难接受啊。

这就好像没见过鬼的人很难相信鬼的存在，她虽然见过了鬼，也见过了顾崇楼，但她觉得顾崇楼没有尘一禅说的那么可怕。

尘一禅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师门，就是一直在与这些掌控惊人的力量，却又并非人类能够理解的存在对抗。我们哪怕牺牲生命，也绝不会放弃分毫。这是为了更多的人可以安居乐业，生活在正常的世界里，过普通的日子。”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便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淡然，反倒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斗志。

楚七七也不知道，像尘一禅这样一个淡泊的人，为什么一旦说到与这相关的问题，就变得如此偏执。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诸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尘一禅压根不是顾崇楼的对手，比如顾崇楼似乎也没伤害什么人，比如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的父母又怎么会和那地方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