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甜甜道了一声：“谢谢祖母，母亲前些日子刚好给裳儿做了衣裙，够使了。”

“女孩家的衣裳怎有够用一说。”说罢转头便吩咐身边的刘嬷嬷送了好些金银首饰给云裳才罢休。

饭桌上南苑看着这祖孙情深的样子，不觉温馨反觉可笑，若不是因为云裳有成为世子妃的可能，那门缝里看人的老夫人岂能对她那么客气。

一桌子人客客套套之后便是正式开席，南苑晚上本就胃口不好，便客气的吃了几口坐等结束。

虽说南苑不是个软柿子，但这礼仪还是不能丢，老夫人离席自己才能离开。

蒋氏看了眼南苑，心中得意不少，自己虽是扶起来的正室，可也是这云家的女主人，云裳自是最贵的嫡子长女，要不是那老侯爷撑腰，何至于什么事情都压了云裳一头，可今日老夫人是实打实的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也是告诉众人老夫人是偏着云裳的。

心下喝起茶来都带着甜味。

夜色渐暗，一场家宴在疲惫中结束。

进院子后的南苑正享受着春桃的手艺，春桃小手揉着南苑十分疲惫的肩膀，正值惬意，却痛的南苑倒吸一口气，却听见咯吱的一声响。

夏竹连忙上前一把拽开春桃道：“怎么伺候主子的？”

春桃一惊，自知刚才失神做了错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春桃不是故意的。”

南苑揉了揉肩，心道这丫头手劲还挺大。

夏竹刚想开口就被南苑摁住了话头：“你跟我这么久，虽说性子不沉稳，但也不似这几日般这么魂不守舍。”随即一想便又继续道：“若你这几日乏累，便休息几日吧。”

“紫玉。”南苑轻呼。

外院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长相秀丽的姑娘沉稳的站在门外道：“小姐有何吩咐。”

进退有度，也不枉南苑注意观察了几日。

“你如今是三等丫鬟，今日开始便是……。”

“小姐！”春桃一把抓住了南苑的胳膊，抬眼之时已经是涕泪满面。

“奴婢知错了……您别……别赶奴婢……”

南苑甩开春桃的手继续道：“今日开始便是二等丫头，以后跟着春桃近身伺候，也算是帮春桃分担些。”

紫玉面上一喜，直挺挺的跪了下来道：“奴婢定不会让小姐失望。”说罢起身整理了衣裙，才施施然抬脚进了内室，随后立在一旁静候吩咐。

因府中规矩，三等丫头是不能进主子休息的内院的，二等丫鬟可以随一等丫鬟近身伺候主子，若近身伺候好了，提一等丫头也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这边春桃身子一顿，可眼泪还是豆大的往下落着。

夏竹扶起春桃道：“你把小姐当做何人？哪能就因为你一个小错便打发你出去。”

春桃抹了把眼泪也不矫情，起身道：“有些事想告诉小姐却又怕小姐嫌我烦，所以时间一长，奴婢这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平静不下来。”

“今日可想说了？”

春桃重重点头道：“奴婢二小姐心狠手辣并非随口胡诌，奴婢这几日辗转睡不着就怕小姐还以为那二小姐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那你未免把小姐看的太痴傻了些，院子就这么大，有些事小姐早晚知道。”

南苑眉毛一挑，倒没想到夏竹心思竟这么细腻。

春桃一惊，似对夏竹有些改观，随后望向南苑道：“难不成小姐知道？”

“宅门关了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些事，不过你倒是细说说你所知的究竟如何？”

春桃缓了口气才道：“奴婢有个小姐妹在二小姐院子里，前些日子她来找奴婢想让小姐把她收进自己院子，可奴婢心想二小姐院子里的人咱们可不敢用，于是便推了回去。”

南苑满意一笑，倒是个大公无私的。

“可谁曾想第二日她又来找奴婢，却是开口借银两说是要逃出府去，说二小姐心如蛇蝎，她若再待下去可就活不成了，奴婢纯当她想借钱便没放在心里，于是还开解了她一番，谁知二小姐带着家丁竟将她连拖带拽的拖走了，奴婢心怕她出事，便托人打听了，谁知……”

“死了？”

春桃早已习惯南苑万事冷漠的态度，随后眼眶带泪，牙齿咯咯作响道：“求死不得。”

这四个字太过笼统，打骂对于脸皮薄的便也是求死不得，府中丫鬟犯错被活活打死的都有，所以南苑并无过多心思。

“奴婢自知奴婢们命贱，可若打死也就罢了，二小姐入夜便将她送到花楼，白天接回来当差，前些日子因她来了月事，便被二小姐用绳子绑在院中的池塘里……如今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了，奴婢觉着她怕是熬不住了。”

这倒是让南苑惊了一惊，同为女子的云裳倒也下得去狠手，这白日里看着着实人畜无害的，怎的暗地里竟这么变态吗。

“如此对一个女子，这二小姐当真是一个畜生。”夏竹握紧拳头几近咬牙切齿的说道。

夏竹没有卖身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