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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起火的帐篷

森鸟的帐篷是夜晚起火的,好巧不巧,森鸟当时正在里面。还好扑救及时,森鸟没有生命之忧,但是双手却被烧伤。节目组紧急叫停,连夜秘密把森鸟送进医院。虽然,刻意封锁消息,但是第二天,森鸟受伤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个意外,贝兹始料未及。双手受伤,这对篮球员来说不啻为致命打击。她担忧森鸟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引发火灾的凶手很快被查出来,没错就是晓白。他出于愤怒和嫉妒,做了傻事。不过,他本人却并不傻,放火后,把消息卖给狗仔,狠狠赚了一大笔钱,便逃出国外。

森鸟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包裹起来的双手,心情跌入谷底。怎会这样?为什么要听那个心理医生的话?愚蠢到极点!他开始恐惧,自己再也不能打篮球了。生不如死,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他陷入完全的自闭,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贝兹和卢原。贝兹前来几次,都被拒之门外,一气之下,再也不来了。卢原深感头痛。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呢?!钱倒是小事,只是对于森鸟来说,委实太过残忍。这就如一个成天抱怨鞋子不漂亮的人,有一天却失去了脚。

“烧伤应该能恢复吧?”卢原还抱有一丝希望。

贝兹看着窗外,不置可否。那个晓白,不能这般轻易绕了他!以为逃到国外就没事了吗?太天真了。她拨通一通电话,这也预示着晓白以后悲惨的人生。

通话快结束时,她轻声问道:“烧伤能完全治愈吗?筋骨全毁的情况下。”不知道电话那头怎么回答。贝兹听完后,点点头,脸色却并未放松:“知道了。”卢原听得有些焦急。“怎样?有救吗?”贝兹又望向窗外,模棱两可地回答:“可能没有任何希望,也可能会因祸得福。”

一个月后,贝兹和卢原再次在森鸟的公寓与森鸟见面。这次见面,他们争取了很久,森鸟才同意。再次来到这里,一切感觉都变了。原本整洁、时尚的空间变得脏乱和阴暗,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所有阳光。卢原内心一纠,曾经他也是这般度日的。行尸走肉地活着,没有任何欲望和希望。

森鸟蓬头垢面,双手戴着难堪的手套,窝在沙发里,连头都懒得抬。他彻底毁了。这个想法,让贝兹难以接受。她的职业骄傲,让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有办法治好你的双手。”

“……”森鸟无动于衷。

“你还想打篮球吗?”

森鸟晃动下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你现在是不是开始恐惧篮球了?”

森鸟双手剧烈抽搐,怒不可遏地站起身,吼道:“是!我害怕,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的!”他仿如完全变了个人,从一棵从容、淡然甚至高傲的橡树,变成一坨长满荆棘的杂草。没有人会再嫉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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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此腐烂,要么涅槃重生。一星期后,你给我答案。”贝兹依然是强硬的。她再次给他期限。

“又这样……”森鸟低语,有气无力。他在她面前总像个弱者。他是她的病人,却从小病变成大病。他已经完全不信任她,甚至带着仇恨。可是,该死的,他又想相信她。相信她说的,可以涅槃重生。

“晓白,已经被遣送回来。他要把牢底坐穿了。”卢原适时插话,内心多少想弥补下愧疚。

森鸟眼皮也未抬,似乎根本无动于衷。即使那个混蛋被判处极刑,也无法回到过去了。那个自己曾嫌弃的过去。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傻。原来过去,是那般美好,自己却总不懂得珍惜。

这一星期,森鸟过得并不安生。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黑洞,从针眼那般小,最后变得仿如大铁锅,身体漏着风,总感觉冷。他无知无觉地度过了六天,最后一天期限,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甚至把手机都丢进马桶里。总是感觉双手火辣辣地痛,虽然伤口都已经愈合,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疤痕和无法再使出全力的筋骨。还有一分钟,黑暗里,秒针的声音在灵魂深处滴滴答答。还有10秒钟,他感觉快透不过气来,喉咙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最后3秒,他冲到窗户旁,打开窗户,向着空宥的夜空嘶喊:“救我!”

窗下,两盏车灯突然大开,车旁站着贝兹和卢原。卢原正在冲他招手,贝兹神色淡然,但是嘴角不自觉地噙着笑。还好,森鸟并没放弃自己,否则自己即使有天大本事也于事无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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