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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我的奶奶,是一个胖老太太,打从我记事起,她就是胖胖的、可爱的老太太。她所成长的年代以及家庭缘由,不允许她有机会接受教育。她作为家里的老大,有四个弟弟妹妹需要照顾,她的爸爸在生了五个孩子之后就早早的去世了,等她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先不说家里温饱都成问题,根本拿不出钱让她去上学,再者说弟弟妹妹都咿咿呀呀的,需要她在家照顾,反而之她的妈妈则要打零工,赚那一点点微末的伙食费。

说起我外曾祖母(我总是不习惯叫的这么书面,我从叫就是叫她微婆。)她在家里揭不开锅且已经有三个孩子嗷嗷待哺的时候,仍收养了两个弃婴,奶奶最大的弟弟以及最小的妹妹,在那个年代,生多了养不起就扔掉,但是她说见不得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被糟蹋了,咬着牙收养了两个孩子,我问过她后不后悔,她让我看看现在他们两个是不是都家庭美满幸福就够了,她从未想过从她们身上有所求,乃至在现如今偶时有所矛盾也从不怨过收养这件事,甚至自己从不讲起,只当她们时自己的至亲骨肉,从不有任何区别待遇。

甚至为了照顾她们,浪费了自己的大女读书的机会,我曾以为奶奶肯定时会抱怨一两句自己没受到过教育的,但是她也从不觉得,最挂念的就是她的弟弟妹妹们,她们的家庭幸福和睦与否直接关系到她的心情,在那个一百块钱能花好久的年代,我奶奶每个月单单电话费就要用到快一百块。

其实我知道,她是遗憾的,从小就期盼着我学有所成,常常跟我说,她只是缺少一个读书的机会,要是给她现在的条件机会,不说清北,大学那对于她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当然,我对此也是深信不疑的,从未怀疑过一丝一毫,从我记事起她就是村里的电话簿,奶奶能记住村子里所有人的电话号码,看两遍,默念两遍就记住了,大大小小上百个电话,只要你想知道,报个名字就能脱口而出。

小时候总是会不想学习的,故而我当时老是在她对我学习碎碎念的时候,都发脾气的说你这么聪明你来读啊!我知道的,她每每不说话不是说不过我,只是说到她心低良久的遗憾,她何尝会不想学习,只要她有那个机会,只要她不是生在这样一个年代,这样一个家庭。甚至退一万步来说,她如果不是老大,那也是有接受教育的机会的,说起她四个弟弟妹妹的学习,她也总是恨铁不成钢的,她们用着对于她来说难于登天的读书机会,却总是不珍惜。我现今是理解的,人嘛,总是不珍惜已有的东西,等到事后才会觉得恨自己醒悟晚的。

她是个可爱的老太太,从小历经穷苦的磨难,往后打从嫁给我爷爷之后,更是身体一直频频出问题,在她生下了我爸爸以及我姑姑之后,就被查出身患子宫肌瘤,摘除子宫。在那个医疗条件不好的年代,庆幸她术后恢复非常好,但厄运频频,不久之后又被查出甲状腺结节增大,进行甲状腺切除手术,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肥胖,身上的肉像老天爷强行给她贴上去的一样,走起路来也是一颤一颤的。往后好多年,高血压、高血脂、风湿、关节炎、胃病、全身性的脂肪瘤更是找上了她,让她平日里饱受病痛的折磨,坐立难安,但是她从不丧失对生活的期待、从不丧失热情,不会因为病痛整日郁郁叨叨,不会因为病痛不好好吃饭,甚至我从小到大乃至今天,都是吃她做的饭。

她很爱笑,脾气稍微有点暴躁,但又是大家的开心果,往往饭桌上带动我们的情绪且最幽默的也是她。我知道的,她只是看似毫不在乎自己的身材,常常看见门口所谓的泥泞马路有人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她会和我说年轻的时候可苗条了,骑自行车就数她骑得最好,只是现在胖成这样,不会骑了,也没什么机会了。

她捧着我的手和我说,我是她的命根,是她的心上人,只要我往后好好的,她就是立马死了都安心,我也总是和她说,要她好好的,往后还要等着我赚钱了给她买衣服裤子鞋子,她老是问我,要是她不能走了,说不出话,中风了怎么办,我也笑笑说,怎么会呢,哪怕真的如你所说这样,那我也常常推着你去晒晒太阳。

在我仍是孩童的时候,多少个数不清的晚上,我依偎在她的怀里,她轻轻拍打我的背,我问她长大做什么她才会喜欢,她说我是她的心上人,是她的命根,只要我以后幸福快乐,不做危害社会的事情,做什么她都是开心的。

我始终是不明白的,人为什么会刀子嘴豆腐心,往往嘴皮子最厉害的也是她,心疼起来,共情感慨最是难受的也是她,一边嘴上说着再也不管弟弟妹妹别家的事情,管他们去死去活,一边又因为三两件本不该操心的小事一天到晚电话打个不停。她对于所有至亲都是大方无私的,从不要求从她们身上索取什么,也不奢求有什么回报,我总是问她说,这样不是很傻吗。她习惯的摇摇头说我一句,“你知道个屁,做人啊,你要是全部只顾着自己,那看起来很精明实际上才是最傻的。”

我是听不明白的。我只想小涛子能快点长大,到时候我就能带他一起去抓鱼了,等他长到我这么大就能去抓鱼了,我要是他我开心死了。

不出意外,她在刚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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