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京郊树林。
祁承煜坐在马车上,马车越走越偏。
山风呼啸,飞沙走石。
突然,周围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对着马车大喊道,“煜王,拿命来吧!”
黑衣人围过来,刀刀砍向那两个皇上给的暗卫。
七八个回合之后,两个暗卫一死一伤。
眼看大刀就要砍到煜王,一队人马从林间奔来,黑衣人见状逃了。
这队人佩剑上有个松树标记,是淑太妃娘家楚家的人。
暗卫离开,回宫禀报。
而刚刚落荒而逃的人又折返过来。
“嘿嘿,主子,我们演得还行吧。”
祁承煜颔首,“尚可。”
皇宫,忘忧阁。
一场欢愉过后,祁玉颜打开花窗,让风吹散屋里的迷香。
她在西澜的时候待过戏班,有一个老妈妈调香最是厉害,后来老妈妈离世前把一身本领都教给了她。
可惜啊,这身本领只能用在这个无能的老皇帝身上了。
嫌弃地看了眼昏睡的皇上,她披上外袍去了密室。
这个密室是忘忧阁建成之前,她让工匠师傅秘密修建的,密室里关着的人是她最后的筹码。
给那人喂了些水,把了脉,祁玉颜又轻声退了出去。
昏暗的密室里,女子脸上毫无生气,尽管已经奄奄一息,还是被绑住了手脚。
她的左侧眼底有一颗泪痣,面颊瘦若无骨,却可以看出她精致的五官,这个女子年纪不大,身上却伤痕累累。
听到密室的门关闭的声音,黑暗中的女子眼皮轻轻颤了一下。
翌日,沈府。
沈妤染和母亲在院子里等着,顺便拿点心逗一逗胖嘟嘟的沈年煦,小家伙拿不到点心急得啊啊大叫。
“啊!啊……姐……”
“母亲,你听到了吗,煦儿会叫姐姐了!”
母女两人相视而笑。
沈妤染又拿着一串葡萄逗他,“煦儿,要不要吃啊?来,叫姐姐……姐姐~”
沈年煦小朋友够了半天够不到,说什么都不理她了,气呼呼地坐着玩脚脚。
一身嫁衣的沈意婧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端庄淑女,步步生莲。
女子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容姣好,一袭华美的红裙勾勒出曲线,外袍华贵典雅,绣满了石榴和牡丹。
头上的双鱼金钗和莲花流苏金簪,寓意和和美美多子多福。
后边的鎏金凤凰步摇,是皇后加冕时戴过的,特意差人送来给未来的儿媳妇。
这是成婚前的试妆,虽不是正式场合,却让在场的三个女人都为之动容。
白氏过去拉住女儿,前后看了看,想抱抱她又怕弄皱了喜服,忙低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母亲怎么了?”
“没事没事,母亲就是看到你要成亲了,太高兴了!我最乖最好的宝贝女儿要出嫁了,我这个当娘的激动。”
沈意婧捻起帕子给白氏擦了擦眼睛,“母亲,我舍不得您和父亲,舍不得染染……”
说着她也红了眼睛。
这个场面太感人,沈妤染也有些泪目,看了看吐泡泡的弟弟,又把泪意憋了回去。
“母亲,你太偏心了。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姐姐这样好看,我就跟个山林里的野猴子一样。”
这话成功让白氏和沈意婧破涕为笑,小丫头总是破坏气氛。
还有十天就是六皇子和沈意婧的大婚了,被派去京郊巡视的祁儒枫终于完成公务赶了回来。
皇上体恤他办差事辛苦,封他为黎王。
事实上,这个封号还是皇后为他请旨得来的,皇后对皇上不上心,对三个孩子却是极好的。
因为六皇子是第一个被封王的,又引得一些人眼红。
京郊一座死气沉沉的府邸,下人颤颤巍巍跪了一地。
三皇子祁儒桓看着管家手里黑漆漆的汤药,端过来一把砸了。
“哼,他不过就是托生在皇后肚子里,文不成武不就,竟还得了个黎王的称号,凭什么!”
随着情绪激动,男子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想当年,我为了救父皇被刺客捅了一刀,身子骨逐渐衰弱。可父皇只赏给我这座府邸和一些银两。我不甘心啊……”
女子衣裙朴素,略施粉黛,上前收拾了碎片,为男子披上一件外袍。
轻轻拍着后背给他顺气,柔声说,“爷,何必如此动气,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祁儒桓握住妻子的手,表情痛苦,“槿莲,我……我只是想得到我应得的东西。”
女子没有说话,抱着他,轻轻安抚。
夜里,兴业酒楼。
三楼包间里,坐着一个女子,头戴帷帽深色衣裙。
对面站着的正是白日依偎在三皇子怀里的何槿莲。
女子像是做了很大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