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八,沈妤染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她现代的生日。
小姑娘梳洗一番准备出门玩儿,现在她可是有钱的侯府小姐了,定要好好为自己过个生日。
落珠喜滋滋地给她拿来一套红石榴夹袄裙,配的是红玉镯和绯色头花,显得小姑娘气色红润。
下人们都看起来怪怪的,时不时看看她,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落珠,府上有什么喜事吗?”
落珠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沈妤染带着丫鬟出门了,买了好几种类似蛋糕软糯香甜的点心,打算回府分给大家吃。
吃饭的时候落珠故意让她去早一点,可能是今天厨房做饭做早了吧。
等沈妤染到了饭厅里,沈从安夫妇、沈意婧、沈年述兄弟俩都在,都笑着看着她。
齐声说,“染染生辰快乐!”
她愣在原地,以前从没有这么多人为她庆祝生日,都是自己买个小蛋糕吃了就当过生日了。
沈意婧看她傻站着,拉着她坐下,拿出一件红梅白底披风。这是她老早就托人找了上等的雪狐毛,亲自设计了花样,看着师傅做的。
母亲送给她是一个并蒂莲花紫玉璎珞,做工精细,清润透亮。
父亲则直接送了一匣子金元宝,胖滚滚的元宝可爱极了。
几个哥哥也为她准备了小姑娘喜欢的物件,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连三个月的弟弟也笑嘻嘻地要和姐姐贴贴。
原来她古代的生日也在腊八,大家都记得她的生日,不用她天天念叨也记得,还给她准备了礼物,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吃过晚饭,一一谢过亲人的礼物,小姑娘兴奋地回房间拆礼物。看着屋里的礼物,沈妤染有点出神,自己来这里还不到半年时间,却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亲情。
回想起以前的生活,恍如隔世。
她从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乖巧听话,为的就是家里人更喜欢她爱她。
可后来她发现尽管她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懂事,却没能换来她想要的亲情,自己只不过是泥沼里还没完全溺毙的人。
稍有不称意,父亲的眼神都像瞪一个不可饶恕的仇人。而母亲也纵容父亲和姐姐一次又一次欺负自己,事后象征性地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下一次又用最柔软的话逼沈妤染做出让步。他们都忘了她从小就是最乖最听话的孩子啊。
这天夜里她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梦里她说过些天要带男朋友来见家长。没说几句就听到父亲指责母亲生了两个赔钱货,母亲哭了一会又歇斯底里地说男朋友必须入赘,否则不同意。
梦境里真实的压迫感让她窒息,接着又如置身海底,冰凉的海水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日暮西沉,沈妤染还沉沉地睡着,怎么叫都不醒。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落珠的声音很近,沈妤染伸手想要抓住却抓不到。
好几个大夫来看过,都说她一切正常。可是针扎、喂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就是没反应。
床边又围了一圈人,白氏急得忍不住掉泪,“染染昨日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我可怜的孩子!”
沈妤染就像睡着了一样,呼吸均匀,但是脉象微弱,只有偶尔皱起的眉头证明她确实在睡觉。
三天后,第八位大夫还是没辙,摆摆手准备告辞。
白氏恳求的语气令人揪心,“大夫,请您再试试吧,救救我的女儿。”
“夫人,老夫行医三十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症,实在无能为力。听闻玉佛寺的释空大师医术了得,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夫人不妨去玉佛寺试试。”
沈府的人赶到玉佛寺,被告知释空大师三日前外出修行了,出行前曾说一旬之后会去找煜王,如果有事十日后去煜王府找他。
沈府上下都在想办法寻找释空大师的下落,结果一无所获,看来只能等了。
又过了两天,京城出了个传闻。永毅侯嫡女沈妤染生辰后就昏迷不醒,救过她的煜王也被害得半死不活,这沈妤染一定会巫术。
又睡了五天的沈妤染虚弱了些,小姑娘躺着一动不动,让人很是心疼。
沈年烨是沈从问的小儿子,性子却与父亲的温文尔雅截然相反,听到外面的谣言,气得鼻子都歪了。
“婶婶,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妤染,我这就去一个个抓来揍一顿,看谁还敢说妤染妹妹的坏话!”
白氏自然也心疼孩子,几日来都没合眼,但当务之急是找到释空大师救染染,其他的账可以以后慢慢算。
“年烨,婶婶知道你担心染染,但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少年郎果然冷静下来,“婶婶快说,要我做什么?”
白氏稳了稳心神,眼神坚毅。
“释空大师说的一旬时间也快到了,你去煜王府看看大师何时到。”
沈年烨骑着马飞奔到了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