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个懒觉的沈妤染觉得自己在古代的日子简直太舒服了，每天睡到自然醒，餐餐都有肉肉吃。

今天干点啥呢，明亮的眼珠骨碌一转，有了主意。养足了精神，可以报仇了。

“落珠，你把我母亲请来，再把姐姐院子里的何妈妈叫来”。

片刻后，落星院。

白氏和沈·侦探·妤染端坐于正厅，看着站在门口的何妈妈。

何妈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此时看不出来她腿脚上有问题。她看向厅上微微福身，“小姐和夫人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沈妤染故意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哼，我已经知道是你把我打晕扔进河里的！何妈妈，我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这么做？”

何妈妈的指尖下意识颤抖了一下，随后稳了稳心神，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小姐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你呢，一定有什么误会。”

白氏也疑惑地看着沈妤染，女儿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沈妤染给母亲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仔细地看了看何妈妈，这个妇人年纪不大，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另外半边脸竟和沈意婧有几分相似。

呵，这就有意思了。

小姑娘故意抬高声音，“误会？我知道了，是姐姐看我病快要好了，担心我抢了她沈家千金的风头，所以指使你推我落水对吧。亏我当她是亲姐姐，她居然如此狠毒，我定要让母亲把她赶出府去！”

此刻，何妈妈完全没了主意，只知道千万不能让婧婧受苦。

何妈妈“扑通”一声跪下，看向白氏，“夫人，您把四小姐抚养成人，您最了解她的心性，她是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是我，想让她一辈子享荣华富贵，一时动了歪脑筋才把小姐推下去的，请您千万别把婧婧赶出去。”（从哥哥们排下来，大公子沈年彧，二公子沈年述，三公子沈年烨，沈意婧是四小姐，沈妤染是五小姐。）

白氏看向跪着的何妈妈，冷冷开口，“我沈府待你不薄，你怎么说是为了阿婧来害我的染染？你与阿婧是何关系？”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妈妈像是陷入了回忆忍不住伤心，“夫人可记得，多年前荆州刺史一家十余口人被山匪屠杀的惨案，那夜的火好大，父亲母亲兄嫂都葬身火海，只剩下我和刚出生的侄女。”

白倾城轻叹一声，皱眉问何妈妈，“当年我的女儿尚未出生，这与她有何干系，你为何害她？”

何氏神色一变，“夫人有所不知，当年您的夫君奉命来荆州剿匪，家兄是荆州刺史又与沈大人交好，所以匪徒一直怀恨在心。沈大人与听闻您怀孕便即刻赶回京都，他前脚刚走，山匪就一把火烧了我们家。可怜婧婧脸爹娘的面都没见过，我带着她四处乞讨终于到了京城，只能将她放在沈府门口。”

说着何妈妈看了看沈妤染，目光晦暗，“若不是因为你，沈大人也不会匆匆离开，山匪便没有机会屠尽我的家人。山匪可恨，你沈家也不无辜。你是豪门嫡女，自然有人护你爱你，我的婧婧只有我能帮她了。”

白倾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当时奸人诬陷沈家勾结外敌，更造谣夫君被山匪所害。家人蒙冤入狱，我惊恐万分导致小产，夫君不得已才赶回来。等夫君赶去荆州为时已晚，杀尽匪徒也救不回刺史一家。我们在门口发现婧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是以我们更加用心爱护她教导她，甚至超过了染染。”

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眼里含泪，“至于染染，是在婧儿到府里一年之后才出生的，这些恩恩怨怨与她又有何干？”

何氏瘫坐在地上，神情木然，一时不知道该怪谁，怪匪徒吗匪徒已死，怪沈家吗沈家确实做了能做的一切，还用心教养婧婧。何氏不住地流泪，似是要将多年的委屈哭出来，可终究是自己的执念害了别人啊。

白氏思虑片刻，眼神坚定，“沈家以前对婧儿如何，往后还是如何，她的身份永远是我沈家大小姐。染染虽然无事，可你既做出此事就不可留在沈府。婧儿是我悉心养大的女儿，我们自会好好待她，我会给你足够的盘缠，离开京都吧”。

何氏张了张嘴，再无话说，看向沈妤染，“小姐，婧婧她真的很喜欢你，希望您不要因为我而怨恨她，还有，别告诉她这件事”。

沈妤染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连手里的花茶凉了都忘记喝。

何氏走了，沈府里依旧是一团和气。但这件事似乎还有几个疑点，何氏在这个时候动手，就不怕沈家迁怒阿婧吗。还有何氏是不是受人教唆尚未可知，且再看看吧。

此后，沈妤染天天往流霞院跑，美其名曰向姐姐请教宫宴上的注意事项以及学习礼仪。事实是，她一进院子便钻了小厨房。

一个粉衣少女挽着袖子，在一旁指导厨娘，“阿芸，这牛乳茶还不够香，下次你要把茶叶和糖先炒一下，知道了吧”。

“知道了，五小姐。”沈府的各位主子虽然都分府而居，但没有分家。沈妤染排行第五，家里人有时叫她小五，外面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