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銮殿,邵勰快步追上祝荣:“大舅舅。”
祝荣驻足,转过身来。
邵勰小声道:“余南风帮我捞出来。”
祝荣瞥了一眼邵勰,轻哼一声:“就知道是你小子搞的鬼。”
“明日到安陵府提人。”祝荣拂袖离开。
邵勰又对邵泽低声说:“人我给你捞了,他要是再犯到我手上,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会再有下次。”邵泽冷着脸道:“世子好手段。”
被世子爷算计了一通,二皇子心里还憋着气呢。
“本宫竟是不知二弟和阿勰这般熟络。”
邵湛和大理寺卿裴文说完话,看见邵勰和邵泽站在一起,便抬步过来。
“阿勰和二弟、六弟都喝过酒,什么时候也请本宫喝上一口?”
邵勰笑着说:“和六堂兄不过是常年混迹倚翠楼,比旁人多见了几面而已。至于二堂兄,我十分感激他帮忙救下世子妃,这才请他饮酒罢了。”
“倚翠楼,倒是时常从你和六弟口中听到这地方,本宫倒也想瞧瞧这究竟是什么人间仙境,又是什么样的佳酿,让你和六弟都流连忘返。”邵湛饶有兴致。
“太子说笑了,哪里是什么人间仙境,不过是寻欢作乐的消遣地方罢了,喝的酒也不过是市井粗酒,哪里比得上东宫佳酿。”
“本宫听这意思,阿勰是不乐意与本宫饮酒?”邵湛眯起眼睛。
邵勰恭声道:“绝无此意,太子想与我饮酒,是我之幸。”
“既如此,那找个时间咱们几个堂兄弟好好喝上一杯如何?说起来这几年本宫也确实没有和你们好好聚一聚。”邵湛用手比划着身高:“当年,你才到本宫这里,竟是一眨眼,当年的小豆丁都长这么大了。”
“几位堂兄若是有时间,我自然随时奉陪。”
邵湛又问邵泽:“二弟觉得呢?”
“一切听皇兄安排。”
邵湛满意地说:“好,听说弟妹的荣华楼三日后开张,还推出了什么火锅,不如那日咱们一同去瞧瞧如何?”
秦悉露出礼貌得体的笑容:“那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辉。”
等邵湛和邵泽离开后,秦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的这些堂兄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顿了顿,秦悉扫了一眼邵勰:“你也不是,一个个说话跟山路十八弯似的。”
邵勰握住秦悉的手,讨好地说:“你不想搭理他们就甭搭理。”
“可能吗?”秦悉翻了个白眼儿。
“不大可能。”邵勰摸摸鼻子,心虚地说。
夫妻二人在殿外候了小半个时辰,肃王才从金銮殿中出来。
“爹。”世子爷和世子妃连忙迎上前,表情一样的谄媚讨好。
肃王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拂袖大步离去。
世子夫妇连忙追上去。
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外。
见主子们出来,车夫连忙把踏凳放下来。
肃王上了车,秦悉上了车。
肃王道:“关门。”
“哎等等,我还没上车呢!”邵勰连忙道。
肃王撩开马车的帘子,对车外的世子爷道:“你能耐这么大,跑着回去,若是本王到了王府,你还没到的话,就等着挨板子吧。”
“不是,爹……”
肃王不给邵勰说话的机会,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冷风萧瑟,刮起一地凄凉。
世子爷在风中凌乱,望着那越来越远的马车,一咬牙,飞快地跑着追上去。
宫墙之上,邵湛望着肃王府的马车和狼狈追着马车屁股跑的邵勰,目中一片深沉。
“太子殿下——”福公公悄悄来到邵湛的身侧。
邵湛问:“父皇和肃王都在里面说了什么?”
“所以爹是要重新入朝堂了吗?”
马车里,秦悉听肃王说完和皇帝的对话之后,便问。
皇帝和肃王所说无他,真假不知,反正表达了强烈的想让肃王重返朝堂的心愿。
肃王摇摇头。
秦悉拧眉。
只听肃王道:“陛下让阿勰明日便去神武营报到。肃王府没落近二十年,若突然之间我与阿勰均入朝堂,难免会让有的人心中不平,短时间内肃王府气势过胜,对阿勰和他想做的事情都不利。”
“那爹……”
肃王轻笑一声:“我已经退隐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悠闲的生活。什么名啊利啊,该是你们年轻人的,你们就去争去抢。”
“爹,能不能让我上车缓口气儿?”邵勰追上来了,在马车旁边气喘吁吁地问。
肃王对车夫道:“驾快点儿。”
再一次看到马车从身边溜走的世子爷:“……”
秦悉撩开车窗帘子,看被甩在后面的邵勰。
肃王也看了一眼,道:“只是阿勰这孩子,心气儿高,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