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玩儿的是骰子。
每张赌桌前都有一位白云楼的管事负责主持。
赌桌四周围满了人。
此时秦悉站在赌桌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冯管事手上的动作。
邵勰在她旁边,有些心惊胆战:“你行吗?要不换我来。”
“世子爷来,确定不是输吗?”秦悉扫他一眼。
邵勰不服:“你少瞧不起人,本世子混迹赌场这么多年,除了输都是赢!”
秦悉:“……”
“除了牛|鞭|汤,真应该再给你准备一碗猪脑汤。”
“不要跟我提牛|鞭|汤。”邵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虽然请药不尘帮忙跟肃王妃说了,但肃王妃也只是勉强相信了。
每日一碗的牛|鞭|汤,依然雷打不动地送到世子爷的面前。
邵勰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牛|鞭|汤三个字。
两人说话间,冯管事手中骰盅落地。
“各位看官,押注了押注了!”
“大!肯定是大!”
“小!押小!绝对是小!”
人群争先恐后押注。
冯管事看向秦悉和邵勰:“世子爷,世子妃,二位押什么?”
邵勰是白云楼的常客,白云楼掌柜和楼中大小管事都认识他。
在赌坊转了一圈,连带着在他身边的秦悉也被认了个脸熟。
秦悉把一沓银票放在桌上道:“大。”
冯管事故意问:“世子妃确定?”
“冯管事尽管开便是。”
“四五六,十五,大。”冯管事揭开骰盅高声道。
“真他妈晦气,又输了!”
“再来再来!”
众人催促下,冯管事再次摇骰盅。
“这次绝对是小了!”
“我也觉得这次是小,押小!”
秦悉:“大。”
“三五三,十一,大。”
又是一阵唏嘘声。
冯管事第三次摇骰盅。
“小!肯定是小!”
秦悉:“大。”
“四四四,豹子,大!”
秦悉连赢三场。
邵勰有些意外。
“愣着干什么,收钱!”秦悉催促喝到。
“哦哦哦哦。”
邵勰连忙低头数钱,
突然觉得,世子妃的形象在这一瞬间高大起来了。
世子妃在赌桌上大杀四方,一往直前。
世子爷数钱数得手抽筋,笑得合不拢嘴:“哦嚯嚯嚯,赢回来了都赢回来了,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白云楼每天都有大输大赢,但是秦悉从开局便无败绩,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其他赌桌围观的人都渐渐聚集到了这边来。
白云楼有个规矩,如果遇到十分强悍的赌徒,一直连胜,一直到没有客人与他玩儿,那么就会换成白云楼作为对手与他玩儿。
当然,这样的赔率也会更高,但收益也是成正比的。
秦悉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眼看着渐渐没有人再与秦悉押相反的注。
秦悉押什么,其他人就押什么。
这就使得游戏失去了意义。
冯管事问秦悉:“世子妃,从现在起,白云楼坐庄,世子妃可愿与小人对玩儿?”
邵勰在秦悉耳边道:“东家坐庄,赔率是原来的两倍。”
“为什么不?”秦悉自信地扬眉。
她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玩骰子,她是专业的。
她小时候没人管,有时候两家都不给她生活费,只能靠自己努力挣钱。
而秦总喜欢赚快钱,喜欢赚用脑子的钱。
她曾在赌坊专门训练过听力,学习过手法。
她很聪明,一点就透,小小年纪就混出一身本领。
在后来的工作生涯中,这种赌徒似的意识也曾帮助她敏锐地抓住商机,逆风翻盘。
于是,冯管事让人取来另一副骰盅。
白云楼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东家坐庄的情况了,其他楼层的客人们也都闻讯而来。
秦悉和冯管事一人占据赌桌的一头,手中各持一个骰盅。
双方选手严阵以待。
“冯管事玩儿骰子可玩儿了十来年了,哪怕是在高手如云的白云楼,他的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勰世子妃与他对玩,那铁定输啊。”
“勰世子妃看起来也是个高手,不然也不会赢到白云楼坐庄,我倒是觉得有一拼之力。”
“来来来,押注了押注了,白云楼还是勰世子妃,大家快来押注了啊!”
不得不说,白云楼真是见缝插针,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勰世子妃虽然厉害,但也只是猜大小而已,判断大小和亲手摇骰子可差远了,我押白云楼冯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