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百般无奈的求着大姐先上车。
大街上这么多人瞧着,她如此诅咒陈氏母女,回头又要被人背后八卦了。
毕竟陈氏坑了前夫人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为了左秋生的前途也不能太张扬。
左严氏冷哼一声,上了左辰晓的马车。
左军和姐夫牵马同行,一行人边说边聊就到了左府门口。
左府开阔无比的奢华美景,着实让姑母一家人羡慕无比,左严氏自当又借机骂起陈氏来。
这一顿饭,左军心肝乱颤,可谓是被骂的狗血喷头;
左辰晓被絮絮叨叨,好似马上就被姑母披上盖头出嫁;
至于死去的陈氏和左皎月不用提,留下的秋生、文书也没落下……
表哥和二表姐只不做声的低头吃,好似根本没听见姑母的话一般。
左辰晓只纳闷姑母怎能有这么多话可说?从进了门,她的嘴巴就没停过。
好在姑父是个嗜酒的。左军把陈年老酒都拿出来,由着严志武可劲儿的灌,大碗大碗的喝。
酒量再高,也架不住喝的够猛,三坛酒下去,姑父就已经晕晕糊糊了。
“还是早些回去,明天姐夫还要去正式报到,不能误了时辰。何况大姐也要回去看看布置的合适不合适?”
左军的“借口”很充分,姑母骂了姑父半晌灌酒太快,只能带着一家人先回去了。
送走姑母一家。
左军站在原地粗喘,感觉伺候上司都没这么累,“幸好,幸好给你姑母另置办了宅院,辰晓这件事考虑的周全,很周全。”
左辰晓也是一脑门的汗,“明天还要我去她那边,但我还想去铺子那边盯着给纯贵人的熏香,不去的话,姑母不会怪我吧?”
看熏香自然是借口。
想远离絮叨才是真相。
左军怎能猜不出女儿心思?
“你还是先与她打个招呼为好,免得她去铺子里找你。”
左辰晓想想这事还真有可能发生,顿时没了脾气道:“行吧,那我还是去吧。”
“按说她刚来郡城,很多事情都不懂,应该有人在身边提醒着点。”左军也很担心这位姐姐被瞧不起,毕竟这也是左府的亲戚,他的脸上也无光,“你明日不妨试着说一说?”
“我?”
左辰晓指着鼻子道:“我哪里敢开口?您这不是要我命嘛。”
左军顿时挑了眉,“难不成你还让她给你去相亲?你可小心找来的都是……都是你姑父那边的兵痞子大老粗。她可不是精挑细选,会大网捞鱼胡来的。”
左辰晓眼睛都瞪大了,“您是我的父亲啊,我的婚事应该由您做主,您就这么放给姑母了?”
“不是你说不让我操心你的亲事,想嫁谁都由你自己做主吗?你到底让不让我管。”
左军还记得女儿骂他老不正经,这个事儿他心里嘀咕了好些时日都散不去,彻底的记上了。
一时之间左辰晓欲哭无泪,只觉得末日来临。
“算了,指望您是指望不上,还是我硬着头皮上吧。”
左辰晓是翌日中午才去见姑母的。
姑母刚刚吃过午间饭,正在呵斥她二表姐严思芊绣嫁衣。
“看看你这鸳鸯绣的,像个野鸭子,你穿出去不觉得丢人吗?”姑母直接把线拆了让她重新绣,“笨手笨脚的样子,将来嫁了可怎么办?还不被你婆婆戳碎了脊梁骨。”
严思芊也有些气,可她本就不擅长织绣之事,恨不能把绣花撑子都戳漏了。
“姑母,二表姐正忙着?”
左辰晓感觉这个时候来的真不巧。
可已经站在门口也不能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了。
左严氏看见陆清婉瞬间冷脸变笑脸,“正琢磨派人去找你,你就过来了……午饭吃过了么?”
“吃过了。还给姑母拿来一些点心果子。点心是郡城一家酒楼最拿手的,二表姐也来尝一尝?”
左辰晓亲近着严思芊,严思芊却没什么好脾气,“嫁衣都绣不好,不配吃这么好的点心果子。而且你一个守孝的怎么不在家里好生呆着,四处乱跑不怕人拿你说闲话?”
姑母气的顿时骂,“我说你两句,你便拿辰晓撒气。嫁衣绣不好,还不是要怪你自己不肯学?模样不行,你就得从持家手艺上找补,否则人家娶你回去干什么,当祖宗供着吗?到时受了委屈你可别回娘家哭。”
“哭也不找您来哭,您就放心吧。”严思芊将绣品一扔,转身便走。
姑母还想追着训几句,可左辰晓在,她也只能无奈的坐回来。
“家里家外的事情都要管,却各个都不领我的情。我啊,上辈子就是做了孽,没生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左辰晓可不想接这个话,否则话匣子打开,一整天都停不下来。
她拿了点心递过去,“这宅子姑母可还住的惯?有什么短的缺的您就说,让张姨娘都备好再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