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沁如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把陈欣雨杀了。”赵玉锦凶狠道。
左辰晓:……怎么才跟宋卿尘的暗卫营训练几个月,也变得凡事用“杀”字解决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左辰晓无奈的感叹一声,“等翠英翠红回来再说,能找还是尽量找。这毕竟已经涉及到首辅府,不是杀了陈欣雨就能解决的。”
很快日落西山,红霞夜色有些迷人,但等消息的人心不在焉,根本无心欣赏,生怕下一个消息是陈休然出了什么事。
若他真有个好歹,左辰晓会后悔自责一辈子。
她现在更倾向宋卿尘的干脆果断。
因为心慈手软,真会害了身边的人。
翠英赶回来时,已经是星月当空。
二人打探一天也的确累,还是立即把消息告诉给左辰晓。
“……首辅大人被气的重病卧床,即便陈公子没有出现,他们也准备对表小姐下聘定亲,吃哑巴亏,把这件事给认了。”
“奴婢还听说,表小姐还出面要认王林大人的女儿做干女儿,气得王大人要上书弹劾陈公子行为不检、有失官风。”
“所以、这次陈公子是真栽了?”左沁如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左辰晓直接吩咐赵玉锦去找,“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务必要找到陈休然,他是一个孝子,又是首辅大人最疼爱的嫡孙,若知道首辅大人病了,他会真的认下这门亲的。”
“你不妨直接去找那个人,他一定知道陈公子在哪儿。”赵玉锦突然提起了宋卿尘。
左辰晓愣了一下,这的确是个最佳办法。
可每次都要去求最想躲的人?
“备马车,那么矫情的人,只能我亲自去一趟问问了。”
此时此刻的陈休然正在将军府与宋卿尘对坐饮酒。
二人喝了一整天,小酒小酌,却越喝越是清醒。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猜错,你就是对左辰晓另有心思。”
陈休然想起公主赏花会时被砸破的头,“可惜我挨了一个石子儿都没清醒,这是我的错。”
宋卿尘没有否认,“现在知难而退,还来得及。”
陈休然酒醉,说话也大胆了些,“但为了女人,你不惜舍弃最崇拜你的弟弟,换其他人还真做不出来。”
“你确定他对我是真心崇拜,而不是随手召唤的依赖么?”宋卿尘给他倒了一杯酒,“何况所有的事都是他选的,我可没有硬逼,此事怪不得我。”
陈休然突然想起上次左辰晓斥责他的话,“不知左辰晓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仍旧为你辩白。”
“她知道。”宋卿尘直言了当。
陈休然有些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你确定她什么都知道?”
宋卿尘十分肯定,“她知道的只比你多,不比你少。”
“……”陈休然突然不知该如何评价,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他一直以为能看透所有,却没想到,他又看错了人。
“其实你和宋雨航犯了同样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左辰晓。”
宋卿尘想到她古灵精怪的样子,面庞也惬意轻松了些:
“你们都认为她是被继母和妹妹欺负的苦情女子,哪怕你知道她接手当铺,设计寻继母妹妹复仇,也仍旧忽略她的能力,认为她是值得保护的弱女子。”
陈休然并不否认他对左辰晓的情,“难道不是?心存爱慕,自当要倾心保护。”宋卿尘幽幽的挤兑着,“所以你画蛇添足,在当铺已经被遗忘的时候,偏要转两道手,让人查不到她头上。却没想到她奶娘被当街认了出来,闹的如现在这般荒唐。”
“……”陈休然无法反驳,这件事的确是他考虑的不够周全。
可谁能想到事情出在一个婆子身上?
“其实你们都高估了自己,以为保护就是把她圈养在笼中,帮她把仇人杀了,帮她把梦想实现了,却完全忽略她自己想要什么。”
宋卿尘的酒盅狠狠落在桌案上,说话的声音也严重了些:“她想要的是亲手复仇带来的满足感,弥补生母逝去的遗憾,不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男人来弄巧成拙!”
陈休然的声音有些颤抖,“所以你只静静的看着,引她复仇,帮她收尾?”
宋卿尘点了点头,“对,哪怕她的设计笨拙、操作繁琐也依她随她。因为那是她的仇,不是我的,就这么简单。”
陈休然静静思忖,站起身,问他最后一个问题:“所以这一次,你连我也设计了?”
“没有,这一次完全是个意外。”宋卿尘不屑说谎去敷衍陈休然,“毕竟我想不到安平县主的女儿会这么蠢……”
陈休然离去时的脚步飞快。
再与宋卿尘对话下去,他恨不能一头撞死。
只是刚刚出了将军府大门,他便看到左辰晓在对面的马车上露了面。
他心中一动,转身便走。
左辰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