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有没有从我院子里拿走东西？”

李妈妈摇头，“被翠英翠红拦住了，她一件都没能拿走。”

“是谁怂恿她闯我院子的？你可知道？”

“是李姨娘自己的主意，想说是想为二少爷求点东西。”

“十三年前，我母亲突然病重，与李姨娘有没有关系？”

左辰晓突然把话题转到她生母的死，“此事你想好了再回答，因为可能真会出人命的。”

李妈妈有些傻眼，话题转的太快，她没反应过来。

“这件事婢妾知道，婢妾可以与您说！”院外突然响起一声喊，随后就见玲姨娘匆匆从外走进来。

左辰晓对玲珑的出现不意外，只能连连感叹，“你还真是比李姨娘精明的太多了……”

左辰晓的高调归来，让玲珑发自内心的害怕。

先是被迎去了公主府，又高调的把忠勇侯府亲事拒了，如今连老爷都对大小姐另眼相看，显然这府里已经是大小姐说了算。

她曾是夫人和二小姐的人。

若想在左府立住脚，只能来求大小姐高抬贵手。

归根结底，她只是个小姨娘而已，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也就知足了。

“婢妾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这些年跟着夫人身边，察言观色也听出些门道。前夫人当时突然重病与夫人没关系，她是借前夫人生病时，在药上动了手脚，前夫人才殁了的。”

玲珑也不顾忌院子里还有其他丫鬟在，举手对天发誓道：“婢妾所言都是真，因为夫人曾梦见过前夫人，是婢妾陪她去道观做了法事。她当时跪在天尊面前求保佑，还恳求前夫人放过她，让前夫人去找最先对她下手的人寻仇……”

左辰晓有些意外，“这么说，害死我母亲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让母亲突然重病的人，陈氏是另一个把母亲直接送去阎王殿的人。

这个结果，的确有些出乎意料。

玲姨娘立即点头道，“但夫人也不知道是谁最先下的手，这些年她一直战战兢兢，生怕那人找上来，有时噩梦的梦话还会絮叨两句。”

苗花恨的咬牙切齿，嘴巴也狠起来，“这么怕，也没拦住她害大小姐。就是人世间的恶鬼，死了也得下十八层地狱。”

陆清婉沉默片刻，“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玲姨娘痛快的说出来，“张妈妈，给前夫人的药里动手脚，就是她干的。”

“祖宅那边来信说，夫人从祖宅跑了之后，张妈妈也至今没有下落。”小翠一直都在府内，对祖宅来信也打探的清。

“看来这件事还有得查了。”

事情变化太快，左辰晓只能改了原定计划慢慢查。

她让玲珑把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写出来，“无论活的还是死的，在不在府里做事的，你把名字和知道的情况都写出来。”

“婢妾回去就写，明天就能交给大小姐。”玲珑是陈氏身边的大丫鬟，识字懂帐，所以很得左军喜欢。

左辰晓开始问起她想要什么，“玲姨娘你这么主动来找我，显然你是有所求，想要什么，不妨直截了当的说？”

玲珑一怔，没想到左辰晓会直接问出来。

“婢妾只是个被人呼来唤去的姨娘，许多事身不由己。之前做了一些对不起大姑小姐的事，只希望大小姐别……别再计较过往，给婢妾一条活路吧。”

玲珑刚刚在院门外也看到她是如何对待李妈妈的，索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左辰晓磕了三个头。

小翠和苗花背过身去，对玲姨娘显然是又怨又恨。

恨她曾做过那么多对不起大小姐的事；

怨她当初没能跟上一个仁慈大度的好主子。

左辰晓感觉到丫鬟们有兔死狐悲的心伤，仔细想想，玲珑也的确是可怜又可恨的人。

她思忖了下，指向了李妈妈，“你把这个人带走，怎么处置都随你意，我不希望刚刚的话被漏出去，也不想再见到她，但你不能杀了她。至于之前的事要不要盘算，就看你之后怎么做人了。”

“人生这笔账，阎王殿都记得清，我不找你算，你欠的债也是早晚要还的。”

玲姨娘听了这话，连连磕头道谢，看到左辰晓蹙着眉头的样子有些累，她连忙带着李妈妈下去了。

左辰晓对于玲珑闹这么一出有些意外，“她恐怕是遇到了什么事？”

翠英翠红不知道，小翠在府里更熟悉些，“奴婢听说巧姨娘好像是有身孕了，只是一直没敢说，怕被人惦记上。”

左辰晓恍然大悟，怪不得会这么低三下四，主动求和。

女人生子是道生死关。

想在这个时候动手脚实在太容易了。

“只怕大小姐您放过她，李姨娘可容不下她。大少爷走了之后，老爷格外的疼二少爷，她性子那么跋扈的，怎么能容再来一个和二少爷争宠呢？”

苗花对这事儿分析的很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