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晓摇了摇头道:“只是在想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想着想着就天亮了。”
“那……大小姐想好了吗?反正不管怎么过,奴婢都会在身边陪着您。”苗花认真的问。
左辰晓捏了捏又僵又硬的腿道:“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不过可以吃完早饭去前院看看,夫人就要去祖宅侍奉祖母,咱们也得欢送一下不是?”
搞不明白宋卿尘,她总不能忽略陈氏。倘若撵陈氏离开都搞不定,重生一次也就白活了。
苗花心领神会,说道:“就怕夫人不肯走。”
左辰晓穿鞋下了床,“不走我们就更要送,这个恶人我很乐意当。”洗漱吃饭,主仆二人便去了前院看热闹。
今早主院人很齐,想看热闹的可不只有左辰晓,她的两位姨娘和其他兄弟姐妹全都在,毕竟昨晚那鬼哭狼嚎声,相府所有人都听到了。
陈氏一脸阴沉,苍白无色,见左辰晓也来了,眼中的恨意再也压不住“你还真是没心没肺,自己被侯府退婚,名声尽毁;害得如今你妹妹沁如受了连累,亲事都要黄了。”
左军除了左辰晓和左皎月,还另有二子一女。左秋生;陈氏所生,今年十三岁,刚刚考了个秀才,被陈氏天天挂在嘴边上吹捧上了天。
左文书六岁,庶出,李姨娘所生。
这位被“连累”的左沁如今年十四,与左皎月同岁,但她性子软弱,被陈氏母女呼来唤去的当奴婢使唤,就连大丫鬟小翠都比她吃的好。
庶出之女,不求高嫁,张姨娘跪地上把头都磕破了,陈氏才同意出面给她说一门亲。
柳家小门小户,家中经商,有几间绸缎铺子,不愁吃穿,生活也算富足。左府好歹是官宦人家,即便是庶女嫁过去,男方也求之不得,甚是乐意。
但左辰晓名声被毁又疯疯癫癫,成了郡城众人皆知的笑话。陈氏便暗中用了手段,让男方一早就派人来说退亲的事。
只有家里乱了,左军才不会撵她走,外加陈姨娘和左皎月会借此恨上左辰晓,陈氏何乐而不为。
果然她把此事一说,左沁如和张姨娘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左辰晓冷哼一声,“我被那些烂嘴的人污蔑与外男苟且,夫人也能把亲闺女嫁去侯府当世子妃。倘若这也是我连累的,妹妹后日回门时,是不是应该跪了地上再给我磕几个头?”
提到左皎月跪地给她磕头,陈氏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昨日世子与左皎月拜堂时,左辰晓好死不死的就站在靖王殿下身后,硬生生的受了一礼,那场面陈氏想起来就心绞痛。
张姨娘站在一旁忍气吞声。无论夫人和大小姐怎么吵,终究吃亏的是左沁如。
“婆婆年迈,身体不佳,老爷想让我回去看看,但沁如的亲事定不下来,文书上学的事也要周旋,我若走了,事情便撂下耽搁了,我实在是发愁。”陈氏不想废话,直接提了两个孩子的事。
就是希望李姨娘和张姨娘去跪求老爷把她留下来。
她是府里主母,又是忠勇侯世子的丈母娘,有她出面说合,无论上学还是说亲,都会被人高看几眼。这是事实也是警告,容不得两位姨娘无动于衷。
“老太太生病,的确需要有人照顾。”
张姨娘这话模棱两可,没一锤子钉死。
李姨娘立即笑着奉承道:“老爷是个孝子,思母心切,可惜婢妾身份不够,怕老太太嫌弃,否则就替夫人回祖宅孝敬些时日又何妨。”
“大姐一直都是伺候老太太的,理应大姐回去才对。何况名声都已经毁了,还留在郡城做什么?就应该哪儿来的回哪儿凉快去。”
左秋生直接把脸面撕破。虽然都姓“左”,他心中可从未认这个姐姐,特别是名声受她牵连,左秋生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左沁如这时站出来反驳,“四弟也不能这样说,大姐也不想被贼人挟持,可谁料偏偏就遇上了这倒霉事,归根结底都是左家之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左沁如没敢说出后半句,因为张姨娘已经偷偷的拍了她一巴掌。
左秋生翘着二郎腿扯着大嗓门,“你懂什么?你们这些婆娘整天在家不出门,自当不知名声有多重要,就因为这破事,我在学堂被嘲笑的抬不起头来,连先生都找我问过好几次话。”
接着又道:“更何况她昨天去忠勇侯府把嫁妆兑成了银子,还让姐夫和父亲打欠条?归根结底就没把自己当成左府的人,否则干不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提到嫁妆银子,众人皆是讪讪不说话。
毕竟十万两银子已经入手了三万五千两,整个府里最有钱的就是左辰晓了。
“大小姐怎么一直不说话?”李姨娘笑着看向左辰晓。
谁都知道她昨天与老爷私谈后,老爷便撵夫人回祖宅。若说事情与她没关系,恐怕傻子都不相信。
左辰晓故作不知很无辜,“我?李姨娘希望我说什么?”李姨娘干笑道:“说夫人该不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