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苗觉得庄白羊好像有点紧张。奇怪，该紧张的是我好吧？

燕拔苗刚离开，庄白羊飞快地发了一条信息：“人已经稳住，防控撤除。”

关了电脑，二人一起下楼。

坐上庄白羊的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海州治安署。

庄白羊在前边带路，指着一栋楼道：“这是特别行动科的办公楼，我先带你去办点手续。”

一个双眼乌青，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负责接待燕拔苗。

庄白羊介绍道：“这是李布鲁，待会儿他会问你一些问题，你据实回答就行了。”

燕拔苗点点头。

李布鲁拿出纸笔，比了个手势：“先坐吧。”

燕拔苗坐下，马上有人端来一杯水，然后端水过来的那位，直接就站在旁边不走了。

“奇怪，怎么感觉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防备我？”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了声谢谢。

没有问姓名、年龄、性别这些废话，李布鲁开门见山：“你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有。”

“哦？具体说说。”

燕拔苗指指脑袋：“我的头发掉光了。”

上次在医院他实话实说却没人信，这次他决定有所保留。直觉告诉他，这样对自己比较有利。

李布鲁一边在纸上记录，一边继续问：“还有呢？”

“嗯，饭量变大了。”

李布鲁还打算继续，庄白羊已经忍不住了，她盯着燕拔苗：“我直说吧！根据你那天晚上的表现，我怀疑你变异了。你自己也应该察觉到了吧？”

燕拔苗默然不语。

李布鲁提醒道：“小庄，这不符合程序……”

庄白羊道：“什么都按程序走，效率太慢了，让我来吧。”

李布鲁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最近变异生物频繁出现，特别行动科的人手严重不足，急需吸纳新的成员。

而燕拔苗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所以庄白羊才会表现得这么急切。

因为她的外勤组最缺人。

庄白羊接手了询问工作：“燕拔苗，你的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

果然，赏金什么的只是个幌子，目的是要起我的底啊。

燕拔苗的大脑飞快地思考着，短短十几秒便有了决断，可以透露一部分实情，但核心秘密暂时保留。

“八月三号，台风‘梅迪薇’登陆海州的那天。”

“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燕拔苗眨了一下眼睛：“我的头发、眉毛一夜之间全掉光了。”

这话半真半假，既有所保留，又圆了前面的话。

庄白羊总觉得这小子在耍滑头，但她没证据。只得道：“你先做一下心理测试吧。”

燕拔苗奇道：“为什么要做心理测试？”

庄白羊耐心解释道：“变异者随着身体力量的增强，内心的欲望也会跟着膨胀，行为上就很容易失控。”

接着，她举了一个例子：“比如昨天晚上被抓捕的通缉犯，他叫苟文聪，一直爱慕着他的嫂子，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这份爱慕大概会一直埋在心底。”

“但是，有一天，他变异了，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于是做出了杀兄占嫂的恶行，而他的嫂子也被他折磨而死。”

“所以，变异者做心理测试是很有必要的。因为每一个变异者多少都有点心理问题，我们必须根据测试结果决定监管力度。”

听庄白羊说了半天，燕拔苗点点头：“好吧，我接受测试。”

虽然他觉得自己心理没有问题。

李布鲁马上拿出几页纸，递给燕拔苗：“把这些题都做一遍。”

燕拔苗接过一看，全是选择题。

1、心情总是闷闷不乐，情绪善变。（）

A、是

B、不确定

C、不是

2、老是担心门没锁好，电源可能有问题，因而多次检查，甚至走了很远还拐回来看看。（）

A、是

B、不确定

C、不是

3、虽未曾患过恶性疾病，却一直担心会不会染上什么严重的病。（）

A、是

B、不确定

C、不是

……

对一个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来说，做题简直手到擒来。燕拔苗刷刷刷地写完了。

李布鲁点点头，对庄白羊道：“小庄，你带他去检验组，做一次深入检测。”

庄白羊带着燕拔苗坐电梯一直往下，到了B3才停下来。

燕拔苗好几次想开口问话，但一看到庄白羊一脸严肃的样子，话到嘴边都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