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群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队长,帮帮忙啊!”
......
大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秦文还在拷贝信息,叶安诚便独自走了出去。
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们堵在门口,想要冲进楼栋里来,李常他们几个人不得不以身阻挡,推搡着,很是混乱。
“凭什么我们交了钱还把我们赶出来?”
“每年给你们交那么多管理费,就是这么对待我们老百姓的?”
“岩浆区离市中心这么远,凭什么就咱们医院撤人?”
......
人越聚越多,路上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大,从远处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是军队。
很快,一群穿着迷彩服饰的队伍将人群隔开,整整齐齐护在医院大门与街道之间。
秦文此时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视线扫过叶安诚并没有多言,快步朝外面迎了过去,和一位看似军队长官的人说话。
叶安诚收回视线,知道这场闹剧已经被压下。
只是...
他的视线落在那群被挡在外面的病人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穿在大多数人身上都显得空荡荡,刚刚推搡间不觉得,如今稀稀拉拉站开后,仿若一阵风便能被吹倒。
这就是住院病人的体态吗?怎么会这么瘦?
他总觉得不正常,联想到刚刚秦文所说的话,脸色微变,抬起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不让我们进去,今天咱们就待在这儿不走了,看谁耗得过谁!”
“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的后花园,凭什么把我们赶出来!”
......
还有人围在军队围成的人墙外吼叫着。
叶安诚看到了几个站在角落神情孤寂,眼神空洞的人,抬步走了过去。
“能带我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看看吗?”
他知道,除却一部分患者被家人接回,其余的人基本都依照分配,被送往了缓冲带,那里有不少闲置的空房,用来安置他们正好合适。
被问话的男人虚虚地抬起眼皮,一双黑洞洞的眸子就那样直勾勾盯着叶安诚,泛白的唇没有丝毫动静。
没得到回应,叶安诚也不着急,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医院大门。
除却挤在最前方的病人情绪激动,有种不进医院不罢休的模样外,其余的人眼中犹如失了情绪的木偶,纯粹只是顺应前来。
不知不觉,叶安诚眨动双眼,心跳急促渐缓,视线在这群人身上扫过,微微一怔。
在他的视野里,能明显看到黑色粒子和浮空中驳杂粒子间的分界线。
这群病人不对劲。
他微仰起头,看向那栋医院大楼,这些粒子和那里的一样。
看了眼还在医院里面看守的队员们,他正准备过去说句话,就看到他们一群人跟着秦文进了大楼内。
想了想,拿出手机,黑屏毫无反应。
得,忘了它没电了。
给封中甫发消息的想法打消,他双手插兜,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第14分区缓冲区,一栋空置厂房内部,被从医院撤离的人员占据。
叶安诚对着守在门口的人举了举自己的身份铭牌,顺利进入。
刚进入厂房,他感觉到周身被一股沉闷的气氛包围,能进入这里的人,除却医生,病人基本都是已经没了治疗的希望。
厂房很大,整整齐齐铺满了病床,形成数十条走廊,来往的医生和护士并不多,没多少人声,更多的,是医疗检测仪器的滴滴嘶鸣。
叶安诚走向离得最近的一张病床,上面躺着的人面色苍白,生命力微弱。
他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发现头顶的几个摄像头,微眯了下眼,寻了个插座,借着衣服的遮挡,从空间里掏出充电器。
当手机重新工作,叶安诚席地而坐,靠在一张病床尾端,翻阅秦文发给自己的资料。
94年火车事故在当年引起了很大关注,受到此次事件影响的家庭上万,离奇的是列车上无一人生还,甚至火车在事故后自燃,最后消防救援赶到时,现场只遗留下了一列烧得黢黑的火车框架,本该还残存的人类尸骨尽数失踪。
最后还是由管理局出面,以政府名义给各个遇难者进行“火化”,这才堪堪将舆论压下。
叶安诚一个一个地翻看所有乘客的名册表,上面只简单地记述了乘客的资料。
嗯?
潘婷...
叶安诚划动屏幕的手一顿,这个名字很熟悉。
继续往下,果然看到了两个同样熟悉的名字,安安、林燕。
是那三个女学生。
三人皆是从襄阳乘车,前往上海南。
年龄都在十八岁。
资料上没有遇难者照片,叶安诚能清晰地回忆出当时在火车上看到的这三位姑娘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