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临满脸的委屈，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懂，朕就是再想处置林煜和雪妃也不可能动手，就算林煜染指朕的后妃，朕也只能默默受着，你以为皇后会让朕动他吗，朕连雪妃都动不了。”

“奴婢以为皇上至高无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何漓若和他敷衍着。

“你在这个位置上就知道，朕只能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如听个曲子，吃顿山珍。”

何漓若不太觉得他是这种人，但说的也不无道理，隔三差五就能听到臣下顶撞皇上，时不时帝后就要吵架一番，并没有平时看起来这么风光。

“朕心不悦睡不着，会弹琴吗，给朕助眠。”赵祁临一掀衣摆起身往卧榻去，“建中，灯就不熄了，在这看着不许灯灭。”

“遵旨。”冯公公应声伺候皇上脱衣就寝，到烛灯边守着。

何漓若在北辰宫弹琴弹了一整夜，一双手皮都磨破了，赵祁临起来时才让她停下，只表示了句辛苦美人了便让她回去休息。

何漓若顾不上休息立即把消息传出去，倘若林煜和雪妃没有受到任何处罚，那么这就是一场闹剧，就算帝后现在闹别扭，过几天还是会和好如初，林煜毫发无损。

机会只有一次，林煜不过是一点小伤，有他在锦城守着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巨大障碍，除非谋逆，否则皇上也不会在乎那几个不临幸的妃子，这个结果张秉坚也预料到了，一计不成只好再生一计。

亭衣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宫里这个宴那个宴的，尽是她最烦的事情，她还没办法推脱，心心念念的幸福生活只有在梦里有。

“呼~”亭衣审完腊八宫宴的名单流程松了口气往后躺，她心有不甘，又似乎无可奈何，只能劝自己沉住气。

“娘娘，您休息会儿吧，别累着自己。”舒兰将沏好的茶送到亭衣手上，皇上宠幸舞姬的消息不到一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这在宫里算是一件稀罕事，没有人在乎事情的真实性，大家都图个新鲜。

“舒兰你多盯着点，另外雪妃那边有什么动静也告诉我一声。”亭衣喝口热茶静静待会儿，晚了突然想吃个烤红薯。

“是。”舒兰憋着忍着却还是忍不住，她毕竟年轻少不了些冲动，“娘娘，以往皇上再忙都会过来看看娘娘，陪娘娘说说话，今日已经亥时，皇上想是不会来了。”

“你管他呢，不知道在忙什么，国事一大堆。”一说起赵祁临亭衣脑子里就闪过今晨遇见的何漓若，对于见不到赵祁临这件事她有点难受，是吧，就隔那么点距离，想见他又不能去，他又不过来，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相思。

舒兰对自家主子实属无奈，是明里暗里劝都劝不动的主，“奴婢听说皇上今晚又传那位舞姬——侍寝了。”

“噗——”亭衣听见‘侍寝’两个字一口茶喷出来，是，这是她对赵祁临唯一介意的事情，“咳，咳。”

“娘娘您当心些。”舒兰赶紧替皇后顺顺气。

亭衣一股闷气团在胸口，有些难受但又不梗，以她对赵祁临的了解九成是个假消息。

“给我找个乐师，男的，最好看的，我睡不着。”亭衣靠着扶手舒口气，挥手示意她赶紧去办，除了赵祁临和徐正青她实在是太久没近过其他男色了。

舒兰一句话梗在喉头生吞了下去，转身去吩咐，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这要是皇上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生气。

男乐师受召进景乐宫为皇后抚琴，亭衣侧躺闭眼听得舒服，她闲得无聊小做折腾，赵祁临生气不生气她倒不是很在意，再哄呗，他找何漓若的事她也还等个解释。

景乐宫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传到赵祁临耳里，一早听闻亭衣找了个琴师给她弹一晚上曲子就怒火中烧又强压下去，三夫六倌那个词突然冒出来，醋的他实在压不下去怒火在北辰宫发泄了一通，早饭都吃不下就去御书房了。

冯公公警醒，马上派人去景乐宫询问缘由，亭衣一听他在北辰宫发火当即在景乐宫发作，自己找舞女陪还没给解释就生她气，他凭什么。

亭衣自己乱吵一通坐下来铺纸提笔，信件一封北辰宫的人带回去，他要是还气她也就不客气了，改明儿叫二十个乐师一起来奏乐，干脆把他气死得了，直接开后宫。

冯公公收到景乐宫送过来的信封马上转交皇上，赵祁临拿到信封，上面写着他熟悉的“赵祁临亲启”五个大字，亭衣几乎没给他写过信，除了战时就是她去云游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总还有个徐正青的名字在上面。

赵祁临抖开里面的信纸，只有短短几句话，“日日思君不见君，食不下咽寝不能眠，榻侧空置，抱着才好睡。”

冯公公在旁边看着，皇上的嘴角似要到太阳穴去，誓与天齐，就知道只要皇后愿哄啊就没有哄不好的皇上。

越到深冬风雪就越发的乱发脾气，刚过子时就瞎撞乱吠，嬷嬷进雪妃寝殿给她加炭，耳目极其灵敏的嬷嬷听到雪妃呢喃的声音，怕她有什么吩咐凑近了听。

“少将军，少将军，救我——”雪妃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