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女子也就是云实，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那么撞进霍清虞的眼眸，黝黑，明亮。

江蠡没听清，皱着眉头发问：“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落花？都快下雪的节气哪来的花？你莫不是心生怯意，吓出癔症了？”

霍清虞颇为无语，没好气的道：“你才癔症了。”

“不是最好，爷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求饶，爷也绝对不可能放过！”

霍清虞摇摇头，不欲理这吵嚷的家伙，云实，她的银子，她的属性点，她的家族线索啊！

擦肩而过之际，只听得云实开口：

“昔年欢情皆余恨，

枯荣朝夕却至此。

且弃人间悲与怨

盼作草木向风行。”

声音轻柔，触风即散，霍清虞驻足，望着那一抹红色身影随着马蹄哒哒逐渐远去。

江蠡轻挑眉头，吊儿郎当的将刀扛在肩上，眼神斜睨霍清虞，饶有兴味：“看呆了？”

霍清虞理所当然道：“人都会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不是么？”

江蠡嗤笑：“美虽美，但越美的东西，越有毒，不是么？”

霍清虞两手一摊，不置可否。

巷子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校场，场中人们疯狂的呼喊着，而场地中央架起高台，两名男子打的不可开交，身上都挂了彩。

“老三！上啊！”

“老张！打他啊！”

被称作老三的男子挥刀砍向老张，老张反手一推挡了回去，老三脚尖一点跃到老张身后，便是一刺，老张也反应过来，甩刀回劈，短兵相接，二人你来我往，刀刃闪过，血花飞溅，最终，老张不敌重伤倒地，被老三毫不留情的收割头颅。

场下爆出一阵欢呼，老三挑着头颅高高举起示威，呐喊声震耳欲聋。

霍清虞揉了揉受罪的耳朵，场面太凶残，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些接受无能。

江蠡活动了一下脖子，上了高台将老张一脚踢下，脚在地面上擦了擦，将沾到的血蹭下去，指挥人将高台的血收拾干净，对着霍清虞勾勾手指。

台下静默一瞬，纷纷往霍清虞的方向看去，待看清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顿时感觉索然，一阵窃窃私语后，有人耐不住好奇，率先发问。

“江蠡，你小子出去了一趟，怎么还拐来个丫头片子啊？”

“就是，这么小的女娃娃，直接杀了可惜，不如先交给兄弟们，物尽其用啊！”

一阵哄笑，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尽数落在霍清虞身上。

江蠡见霍清虞仍旧是那副不为所动模样，倒是高看了几分。

“爷的事少管，都滚。”

江蠡此话一出，惹得方才闹腾的那些人骂骂咧咧，但又碍于五爷的看重，不敢多说什么。

少部分人挤出人群走了，大部分的仍旧留在原地，他们不在乎上台的是谁，演武场的高台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杀戮，残肢断臂遍地，这是他们唯一的乐趣。

上了台，在江蠡的对立面站定。

江蠡：“放心，我可没他们那么恶俗，喜欢玩死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