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儿来的小...小丫...丫头片子，江爷...爷做事儿也...也敢管？”

一名壮汉开口厚声开口，除了有些结巴，气势倒挺唬人。

江蠡扶额，一脚把这壮汉踹到一边，丢人玩意儿，让你少说话你非说！

霍清虞没有管壮汉如何，扶起老婆婆轻声询问可有哪里不适，虽然那刀并未伤到人，可情急扑过去护着东西时也是结结实实的摔倒了。

老人家上了年岁，身子骨薄弱，最怕磕着碰着。

老婆婆抱着怀里仅剩的几个完好的木雕，冲着霍清虞摇摇头，投去感激的眼神，怕她被自己拖累到，忙跪在地上求道：“江爷，都是老婆子不好，这位姑娘也是好心，求江爷放过她，老婆子一定尽快筹钱，求求您了......”

江蠡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老人家还是快快起来吧，你的事，今天就算罢了，还是快些凑钱吧，不然下次挨一顿揍，我怕你这身子骨撑不住，至于这小丫头，从前未曾见过，想必是最近才入城，不懂咱们的规矩，爷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给我兄弟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霍清虞皱眉，方才那刀若是劈下去，老婆婆必死无疑，催债也没有杀人的道理。

“欠了多少，我替她还了。”

江蠡挑眉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

霍清虞拿了二十两抛过去，江蠡伸手接住，将钱丢给一名手下，那手下揣好银子，拿出借据还给老婆婆。

江蠡抽出腰间的刀，笑道：“是个爽快人，这老婆子的事就算了了，我们也不为难她，至于你，今日下了我兄弟的面子，若是不惩处一番，来日其他人怎么看小爷，便是五爷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小丫头你这腰间的佩刀，看着也不像是用来装饰的唬人玩意儿，不妨咱们按规矩来，谁的刀硬，听谁的。”

霍清虞点头应了，正好，她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夫到了哪里，习武可不是自己埋头苦练的，只有实战，才会知晓不足，不断进步。

霍清虞：“此处人多，换个地方。”

江蠡：“正有此意，北郊秦巷，如何？敢来么？”

北郊是整个锦州城最穷最乱的地方，盗，窃，娼者比比皆是，亡命之徒不在少数，官府不敢轻易踏足，秦巷，以五爷的姓命名，是他们的大本营。

霍清虞歪头示意：“前面带路。”

江蠡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有趣，当真是有趣！”

老婆婆急呼：“不可啊，姑娘，他们......”

霍清虞：“放心，不会有事的，摊子已成这样了，不如早些回家好生休息。”

江蠡打头，霍清虞不紧不慢跟在侧，其余人左右开道隔绝路人，一行往北郊方向走去。

江蠡：“怎么样？”

霍清虞疑惑：“什么怎么样？”

江蠡：“感觉啊，是不是特别有面子，特别有气势，你看他们，连看都不敢看咱们一眼。”

江蠡指着被挤到两旁的人得意的笑着说，而被他指到的人战战兢兢后退着屏气敛息，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

霍清虞：“......”

有面子？有气势？但凡眼睛不瘸的都能看的出，那是厌恶，憎恨，是藏怒宿怨。

见霍清虞沉默，江蠡反而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