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站起身,再次看着紫云,眼里流露出酸楚,说:
“这琵琶原是我的。你师父是,徐念之?”
我点头,问:
“先生认识我师父吗?”
袁天罡站在房门前,透过房门,看向远方。
像是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他问我:
“她,还好吗?”
我坐在凳子上,说:
“我师父,已经过世了。”
袁天罡手扶门框,背影很是落寞。
沉默了一会儿,他仍背对着我和李元霸,说:
“我这一生,本与红尘无缘,唯亏欠念之。”
我伸手抚摸着紫云,师父教我琵琶,从未对我和沉璧说起她的过去。
也从没有给我们讲过这张琵琶的由来。
直到师父去世,才将紫云传给了我。
“她临终前,可有遗言?”
袁天罡声音中有些颤抖,但仍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站起身,说:
“师父说,既不能自视清高,也不能妄自菲薄,一定要清清白白的过完这一生。”
袁天罡抽泣了两声,说:
“我与念之,相识于微时。那个时候,我只是个小道士,她总是跟着母亲来道观祈福。打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她。可我命中无姻缘,她也被家里议婚。她弹的一手好琵琶,我打了一张琵琶送给她,取名紫云,也是我们诀别的礼物。”
袁天罡走回桌子前坐下,将浮尘放在腿上,继续说:
“念之比我坚定,她不愿嫁给自己不爱之人。她曾来山上找过我,要我和她一起走。可是我犹豫,没有和她走。她一气之下逃离了山西,再也没有回来。”
我和李元霸安静的听袁天罡讲述自己的过去,没有发表评论。
我是因为感慨师父的过往,李元霸可能是有点困了。
袁天罡看着紫云,继续说:
“念之最大的愿望,便是嫁与我为妻。她来找我时曾说过,让我不要妄自菲薄。我没有和她走,她说原来是她自视清高。她到临终前,都没有原谅我。”
袁天罡痛苦的闭上眼,补充说:
“无爱,无恨。”
我看向袁天罡,问:
“先生刚刚说,我与元霸,前世的缘分,是什么?还有,为何说我夫君不是我夫君?”
袁天罡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元霸,说:
“打造紫云的木头,是我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那个地方,你,元霸,还有使凤翅镏金镗的宇文成都,都是熟悉的。”
我不解的看着李元霸,袁天罡继续说:
“元霸和宇文成都,是天生的死对头。而你,恰恰是他们俩最重要的人。这是你们前世的缘分,也可能是今生的劫难。至于你门外的那位夫君,到底是不是你夫君,你心里很清楚。”
袁天罡牵起李元霸的手,站起身向外走,快要踏出房门时,他回过头对我说:
“紫云本就是你的。”
我坐在房间里,仔细的思索袁天罡的话。
我是宇文成都和李元霸最重要的人。
可他们一个才和我只见过两面,一个已经娶了别人。
伍云召确实不是我夫君,但他一直在我身边,为何一说起夫君两个字袁天罡就笑呢。
伍云召从门外走进来,见我还在发呆,说:
“那老道士都说什么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
“他说你不是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