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馆主回去的路上,月光洒在他的银发上,有两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望着走在前面的馆主:“那小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侧脸看向我:“泪。”
“泪,谁的?是她妈妈的么?”我又问。
他没有回答我一直看着我的眼睛,眼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最真诚的是眼泪,最虚假的也是它。”
我脚下一顿,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向馆主走开的背影,恍惚间感觉他很落寞。
我猛然甩头,抛开那奇怪的思绪。这个想法令我有点想笑,馆主是冷傲的人,落寞这种情绪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看着馆主离开的背影,我紧跟其后。
天上的月光依旧明亮,有些事情忽然就清晰了。
夏一一在逃避,因为愧疚,恐惧,害怕面对失望的妈妈,所以她才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妈妈。
泪,是最好的良药,更何况是妈妈的。当它滴在身上,如泉水般温暖的爱包裹着她。原来妈妈从没有责怪过她,一直都是最爱她,保护她的那个人。对她的爱全都刻在灵魂里,因为她,是妈妈的骄傲。
我看向馆主的背影,怪不得会来,他应该早就知道夏一一的事迹,所以才给夏妈妈留个念想。没想到,馆主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馆主却突然停下脚步,害我直接撞了上去。
“怎,怎么了?”我望着已经回过头的馆主,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馆主抬起手向我脸上伸来...
我屏住呼吸,呆呆的望着他。
他的手落到我头顶,轻轻替我整理长发:“乱了。”
他声音真好听,又那么温柔。月光下的身影是那么有安全感,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或许是我的模样有点搞笑吧,馆主他竟然笑了,他说:“这种表情,很危险。”
“哈?”我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思索他话中的意思,他转身就离开。
带着一脸的疑惑回到哑馆前,看着眼前闪着灵光的门牌。
“这里是救赎,也是归宿...”是我的归宿。
馆主看了我一眼,推门:“只要你愿意。”
“嗯?”我不解他的话。
馆主侧脸看我,背对的月光遮挡他的眼:“哑馆是你永远的归宿。”
我望着他的背,心底莫名的悲伤,他待我一直都像妹妹一般。
可我:“嗯...”还是对他露出笑。为了不让他有所察觉,为了不让他讨厌。
他推门而入,我紧跟其后。忙了半夜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正当我关门时,一只惨白的手抓住我手臂,顺着手望去,一张扭曲的脸贴在玻璃门上,刚好与我对视...
我被惊出一身汗,这是什么东西?
馆主眼眸一沉,在我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东西被震出哑馆。
我握起被它抓过的地方传来阵阵灼烧感:“它是什么?”
馆主盯着不远处的东西慢慢靠近它,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月光下,我只看见馆主的嘴巴在动。
我看向趴在地上东西,眉头微微一皱。看它的穿着,应该是个女鬼。只怪她穿着黑色裙子让人看不清。
我忍不住嘲笑自己,在哑馆待那么久了还能被鬼吓到,真是没有二人了吧。
眼尾突然出现零零散散的光芒,我下意识看去,女鬼已经消散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我询问已经过来的馆主。
馆主看向我的手臂,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会这样?”
我松开握紧的手上面满是血迹,而被抓的过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馆主拿起我的手,眉间皱了很久。
“馆主?”我唤了他一声。
馆主看向我眼神恢复了清澈:“是尸毒。”
“尸毒?”虽然有点怀疑,我还是相信馆主。
他拉着我走进吧台,拿出一个尘封已久的陶瓷罐,里面是浓浓的液体,散发着说不清的气味,很特殊。
馆主把液体涂抹在抓伤处,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涂抹后有点发痒,馆主没有松开我的意思,而是紧盯着伤口,直到它开始愈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馆主松了一口气。
等伤口完全愈合后,他才松开我。我以为他会离开,却没想到他盯着我看了好久。
我被看的不太自然:“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馆主淡淡的回答,我却能感觉到他很疲惫。
馆主看向我的眼神,总感觉他有话要说,可他只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就离开了。
我望着向二楼走去的馆主,又抬起手看向已经愈合的伤痕,馆主是有心事吧。
我站在吧台里看向窗外的月光,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月亮光,美的让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