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馒头、包子、豆浆、油条、草炉饼——”

拂柳巷的清晨在老张的吆喝声中渐次醒转开来，小徐依照谢语澈的意思一字不差地将自己调查到的结果告诉梁静之后，当晚就宿在了梁家老宅。

……

待他穿戴齐整，梁静闭着眼裸着膀子习惯性地往身旁摸了摸，没有体验到期待中的手感，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难为她四十多岁的人竟“蹭”地一下，便从床上坐正了身子，视线搜寻到小徐懵逼的表情后，方才软了嘴角问道：“昨晚弄到那么晚才睡，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

小徐老实回道：“您昨晚跟我说，今天要去二监探视梁总和大少爷，忘了？”

梁静目光微怔，视线落在小徐身上来回扫了一圈，不满道：“把这身衣服脱了，将前天我给你定制的那身换上。”

小徐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着装，心里有些不解：去二监那样的场所，穿一身定制装过去不是太过招摇了？

梁静一边捞过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一边“啧”了一声解释道：“你是我的人，别让我弟弟和我儿子看轻了你！”

小徐闻言眉间微动，面上如梁静所期待的那样露出感激的笑容。

用完早饭，小徐和梁静坐上了去往二监的汽车，沿着拂柳巷的老街开了不过五分钟，小徐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嘶”了一声，紧张道：“梁总，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司机闻言，立即抬眼看向后视镜。

梁静也向后看了一眼，却没瞧出个所以然，问道：“你能看出是什么人吗？”

小徐仔细盯了后面的车子好一会道：“是谢语澈的人，开车的那小子我应该是在老王那见过的。”

梁静轻哼一声。

小徐：“要把他们甩开吗？”

梁静指尖轻点座驾扶手，扯了扯嘴角：“不必，就让他们跟着好了，没准对我们而言还是件好事！”

小徐和司机同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梁静。

梁静挑眉轻笑道：“到时候，可有场大戏在等着咱们呢！”

小徐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直觉这所谓的“大戏”定是与谢语澈有关，可又不敢表现出半分，只得假装不解，满眼期待地看着梁静，一时间越来越看不懂这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人，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如此默契地选择向对方毫无保留地敞开大门，任由对方随意窥探……

一路无言，小徐跟着梁静和梁充打过照面后就退了出来，在楼梯拐角处，他忍不住摸出手机给谢语澈发了条短信，很快掌心传来手机的微震。

小徐抿唇快速删除所有记录，这才感觉踏实一点，“咔嚓”点燃一根烟，眯眼就着拐角的小窗随意抽了起来。

梁静看着脸颊瘦削的梁充，叹了口气：“你瘦了！”

梁充：“看过楚瑾了？”

梁静：“嗯。”

梁充隔着玻璃轻笑一声：“姐姐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外面那崽子有楚瑾大吗？”

梁静挑眉：“比楚瑾大三岁。”

梁充咧嘴讥笑道：“你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是真爱！”

梁静轻斥道：“别尽说我了，我问你，李小凡卡里的钱哪来的？”

梁充这才正眼看着自家姐姐：“哪来的？他老子在我工地上出事了，给她一笔补偿款而已，怎么了？”

梁静气愤不已：“为什么要瞒着我？”

梁充仰面倒向椅背，不屑道：“这种事隔三差五就要发生，总不能每次都要拿去烦你！”

梁静：“这事儿，陈彤絮知道吗？”

梁充下意识摇头。

梁静轻笑：“你倒是义气！……那十年前呢？”

梁充的身体闻言明显颤了一下，方才意识到自己被梁静套路了，嘴上却依旧固执道：“什么十年前？”

梁静咬牙切齿看着梁充一字一顿道：“十年前，谢家的车祸，陈彤絮是不是也……”

不待梁静说完，里面的梁充突然咆哮道：“你别胡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想替他隐瞒什么？他都已经将你害成这样了，你还在替他背锅？”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个蠢货十年前就在被人当枪使，十年后还在袒护他！”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充！你在害怕什么？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

“姐……我求你别问了！”

“如果真是老陈指使的，我现在就帮你请律师……”

不待梁静说完，梁充斥道：“你疯了吧？”

遂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门口的狱警在他身后快速锁上了门。

凝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梁静不再迟疑，出了探监室就去找小徐。

“去跟狱警约一下最近的探视时间。”

小徐问：“大少爷和梁总两个人的？”

梁静：“就梁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