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入口处的石壁正在往下渗水。
地牢的走道深幽而黑暗,只有两边的石壁上嵌着烛台,点着蜡烛闪着微弱的光。
闻权一脸阴郁的从地牢门口进入,剑早就握在手里了,口中还哼着轻快的歌谣。
闻权走到地牢尽头,触动了石壁上的机关打开了一个隐蔽的牢房。
里面关押着他的亲弟弟闻安。
“你来了。”
闻安的经脉皆被闻权亲手挑断,此刻双手伸开被镣铐牢牢地锁住,整个人站在地牢中间,浑身灵力尽失,宛若一个普通人。
“是啊,”闻权低头瞥了一眼烧的通红的烙铁,火星子触碰空气发出噼啪的声音,“我来了。”
“今天又遇到什么事了?”
“很多呢,”闻权走进闻安,近乎病态的嗅着他身上传来的腐烂和鲜血的味道,“我很不开心。”
“说来听听。”
“行啊,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闻权捏紧了闻安的下巴,骨头被捏的咯咯作响,“那群老头子嚷嚷着要给你做衣冠冢,被我拒绝了,我很烦躁。”
“我没死,确实不应该立,”闻安闭了闭眼睛忍住下巴上传来的疼痛,“你没跟他们说说吗?”
“你还是想逃出去!?”闻权眼睛一瞪,浑身灵力溢出压迫住闻安,“你想要我的位置?”
“我不过一个废人,”闻安说话有些艰难,“我从来都不想要你的东西。”
“说谎!”
闻权甩开闻安的下巴,嫌恶的在身上擦了擦。
“我更不开心了,”闻权走到烙铁炉身边夹起一块烧的通红的,放在眼前仔细观察,“我要惩罚你。”
闻安对这句话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低下头敛去面上的表情,一动不动任由闻权动手的模样。
烙铁印上闻安本就没有多少好肉的肌肤发出刺耳的声音,还带着一股烧肉的焦味,闻权都有些恶心想吐,闻安却一动不动。
“吃了!”
闻权把烙铁放下,也不管闻安的伤口在泊泊流血,找到一瓶续命丹倒出一粒塞到闻安嘴里。
闻安听话的咽下去,看着闻权离开地牢。
门一关,地牢重新恢复黑暗,闻安听着闻权离开的脚步,眼神有些疯狂的看向门口。
我一定,要杀了你。
闻权猛的从梦里惊醒坐起来,浑身大汗淋漓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他刚才……梦到,他把闻安抓住藏在了地牢里日日折磨。
梦境的真实感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地牢的潮湿阴暗,烙铁的灼热,还有靠近闻安的那股腐烂的味道,都真实的好像他曾经也这样干过。
“不……不会的,”闻权惊恐的抱住脑袋,他怎么会这样做,闻安可是他的亲兄弟,“一定只是个梦罢了。”
可是不得不说,梦里的感觉确实很好。没有了闻安,他才是闻家的继承人,再也不会被拿来跟闻安比较,再也不会有人说闻权不如闻安了。
因为宗门大比输给了闻安,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个梦……
闻权不敢再深想下去,他躺回被窝重新闭上眼睛,陷入安眠。
………………
白锦这边倒是一夜好眠,神清气爽的起床吃早膳就准备去战斗场了。
“闻小安,”紫萧站在门口朝白锦挥挥手示意他过去,“有事跟你说。”
“怎么了?”
“今日你不用出战了。”
“怎么了?”
“容骁问我借了你一天,”紫萧朝院门口努了努嘴示意白锦看过去,“人都来了。”
“怎么没跟我说?”
“他昨夜派人来喊醒我的,”紫萧说到这个就一脸生气,“我睡得好好的就是把我喊起来跟我说今天借你一天。”
“辛苦了。”白锦嘴角隐隐有些抽动,不过这确实也是容骁能干得出来的事情,“那我就不去战斗场了。”
“行,今天肯定稳赢,”紫萧这会儿还有些困,打了个哈欠朝白锦挥手,“走吧走吧,记得回来就行。”
“知道了。”
白锦去到容骁身边,有些奇怪的问他:“找我做什么?”
“带你去拍卖会,”神机阁昨夜派人送来了地下拍卖会的请柬,“就在山下。”
“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几日忙着大比,不知道正常,”容骁跟白锦解释着,“我没事干关注的就多了些。”
“为什么去拍卖会?”
“今日拍卖的有燕珏草,”这是那个清单上需要找到的药材,“若是今日可以拿下,找齐药材就更快了。”
“行。”白锦了然,他知道容骁对重新站起来有多迫切,“何时开始?”
“我们现在下山,”容骁把其中一份请柬递给白锦,“你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