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不要听她胡说,她癔症犯了。”霍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疾手快的又拉住了霍依斐。
大殿内的气氛忽然凝滞了,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皇叔?那是父皇的兄长?追根究底,霍依斐竟然跟我有血缘关系?】卫浮生深深的望了一眼霍依斐,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霍依斐挣脱开霍刚紧拽的手,又将玉坠朝前递了递:“皇叔当真忘记了吗,十六年前我的父王战死沙场换来了南都的安全,这一切皇叔都忘记了吗?”
卫文帝的身形一下子凝滞住了,终于忍不住开口:“是皇兄,她是皇兄的孩子,皇兄那么正直的人他的孩子绝不会偷行军布阵图。”
皇兄!能被卫文帝称为皇兄的那就只有成武王了。
是那个惊才艳艳的皇子,最后还差点要登上皇位,只可惜再怎么年少成名也不是皇后的孩子。
最后,皇后之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登上了九五之尊之位。
殿前的老太傅手一抖,玉圭“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打破了那一丝平静。
“错不了,这玉坠就是以前成武王之物,这玉还是老臣亲自挑选的。”老太傅上前眼睛紧盯着那玉坠,神情激动地大声说道。
【上天不公!那么多的贪官污吏逍遥自在,老夫的得意弟子最后却落得战死沙场的下场。】
霍依斐听到老太傅所想,越发的为原主感到可惜,要是成武王不死,现在的原主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而不是寄人篱下还被诬陷的小可怜。
世事无常,一味地让步只会让坏人变本加厉,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小透明。
“此事就此作罢,派大理寺的人彻查霍府务必要将行军布阵图找到。”卫文帝淡淡出声,想要将这事就这样掀过去,但触及老太傅的眼神旋即开口:
“另赐封霍依斐为安荣郡主,继承成武王府。”
老太傅紧握的手放下了,稍稍满意。
霍依斐丝毫不意外这件事的结局最终会是这样,面色如常:“臣女当初被霍将军收养,却不曾想最后行军布阵图丢了算到我头上,此事怎算。”
【宿主,霍家给原主的伤害可不是只有这一件事,原主上辈子死的那么惨,可不能就这么轻松的掀过去。】小七愤然出声。
对此,霍依斐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躲在霍刚身后的霍娇娇,暗道:“只要是原主受过的伤,我,定会如数奉还。”
“霍将军在这件事行事鲁莽了,但念在他当年救了你的情分上,朕罚他半年俸禄,你可还满意。”卫文帝皱着眉头,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答案。
只是罚了半年俸禄,卫文帝还是偏向了霍家,他一直忌惮的兵权。
“满意,这样才稍稍对得起我那战死的父王,毕竟我父在世绝不会让我受这般委屈。”霍依斐望着霍刚背后的霍娇娇,嗤笑了一声。
【怎么回事,这小贱人怎么会是成武王的孩子!不对,一定是搞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远处的霍娇娇咬牙切齿,看向霍依斐的目光愈加阴险,想要上前撕了她。
“退朝。”在卫文帝的示意下,旁边的小太监高声宣布。
下了朝,霍娇娇就迫不及待的冲到了霍依斐的旁边,一如既往的想要掐她可惜被卫浮生挡住了。
“我这未来的弟妹想要对安荣郡主作甚,竟像一条疯狗似的冲到本宫身边。”卫浮生抖了抖衣袖,嫌恶的拉着霍依斐一起往后退了几步。
霍娇娇气的跺了跺脚,狠狠地剜了一眼霍依斐,凑到卫浮生旁边:“公主殿下这说的哪里话,臣女只是替姐姐高兴,一时没控制情绪罢了。
卫浮生又听到别人叫他公主,万般抵触,不语,身份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越过霍娇娇,他前往自己的宫殿换了一身男装和霍依斐出了宫。
马匹不够,就和霍依斐共骑一匹马前往玲珑坊。
“想来也是第一次看你男装示人,竟觉得这男装扮相一点都不比你那女装差。”下了马,霍依斐啧啧道。
卫浮生撇过脸,持剑抱胸:“我本就是男儿郎,何谈女相一说。”
男儿郎?女娇娥?他更愿意光明正大的以男儿郎的身份活着。
言语间,两人进了玲珑坊。
“尊主,属下在一路盯梢霍小姐,发现她与一男子举止亲密,共骑一匹马,还有说有笑的进了玲珑坊。”
影一飞身而入斜对面的望月楼,丝毫不差的将刚才的所见一一汇报给沈其渊。
沈其渊走到窗前,眯了眯眼狭长的眼尾,自言自语:“没想到本尊只是去了趟大理寺找宫瑞,回来她就勾搭上人了。”
可真是不乖,他倒要看看这个狗男人到底是谁。
“走,影一,本尊今天带你去玲珑坊喝茶。”
“是,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