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救场

四周一片静谧。

偶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在哪？”

天命逐渐恢复意识，身边一片漆黑。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只觉得身心轻盈，好似飘在空中。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一股奇异的灵气将自己轻柔的包裹着。古老、原始，充满精纯的木系能量。好似被埋在灵石堆里，感觉十分舒适。

“这到底是…”

纳闷间，脚下的黑暗中发出道道翠色光芒。

不久，出现一个数米宽的大坑，坑中满是墨绿色的液体。沸水一般“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身体不受控制的下沉。试着挣扎一阵，毫无效果。腹中的灰色“心脏”也不再跳动，逐渐化作团氤氲雾气在丹田里散开。

天命大惊失色，鬓角不断渗出冷汗。

他已然感知不到丹田的存在。

接着是整个躯干，四肢。

随着逐渐没入绿色液体，“自己”消失了。

紧接着是视觉、听觉…五感全部散去。

……

天命觉得自己是一棵参天大树，傲立于天地之间。

体内，一股灵气通天彻地。他认得，那是天地之息。

“世界神树？”

天命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中充满敬畏。

这大树可不是一般的树，他是三界祖脉，五洲本源。

听爹爹说过，那树是这世上的第一个生命。

突然间，蔚蓝的天空变的赤红一片，空中下起了火雨。

清谧的世界顿时化作炼狱。

“不！”

天命心中难过至极。

突然天上飞下几道血红的影子，眨眼间神树被劈成几段！

“啊！——”

痛苦、恐惧、悲哀、愤怒…无数情感交织在一处。犹如万箭穿心。

万物被粘稠的灰雾吞噬。

空间不断震颤着、旋转着，如潮水般涌向天命。

整个世界开始缩小，凝实。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一切，凝成了一颗小小的珠子。

……

那晶莹的珠中，有灰色雾气不断翻涌。

忽地凭空出现一道裂痕，迅速延展开来，把其中气息一分两半。

一半气体变得浑浊，逐渐形成墨汁滚滚。

另一半愈加澄澈，凝成纯白一片。

……

神志再次恢复清明。天命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泥坑里。

坑底覆满厚厚的青苔，鼻腔中充斥着清雅的草药香气。

面前一片波光荡漾，还有好些个黑色影子游来游去。

突然，周围空间碎裂成无数水泡，“咕噜噜噜噜”直冲高空。千钧水体瞬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天命这才搞明白自己在哪。

……

赤霄山底，一片绿树如茵，枝叶扶疏。一条银链一汪清池犹如天地之泪，嵌入碧波茫茫。

忽地，平静的水面沸腾起来，不断涌出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气泡。

接着，池边钻出道人影。

……

天命伏在块大青石上猛咳出几口水来。

面色瞬间大变。

只见丹田中，灰色脉丹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半黑半白的珠子，正缓慢旋转着。

白色白光，黑色玄光。剔透莹润，希夷可爱。

“阴阳珠？”

愣神间，脑中突然蹦出了个名字。

“真是闻所未闻……”

天命不解的摇了摇头，“古往今来，我还没听说过元脉会成长。”

攀上岸来打坐凝神。却见脉中灵气清透明洁，与原来的灰雾完全不同。

刚刚行气一个周天，元脉中一股熟识的气息喷薄而出，席卷全身血肉。

皮肤一阵奇痒难耐。

撸起袖子，只见，胳膊上的血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又看了看右手掌心。

那里本有一处割伤深可见骨，却已然消失不见。皮肤丝滑如绸，连个疤痕都没有。

腹脏脉壁也变得平滑厚重，偶有灵光闪烁，隐隐有些透明。

心中振奋，天命站起身来，猛地将灵气爆出体外，“呼啦”一声袖袍鼓胀，衣中水气刹那游离出来，化作水雾散在风中。

一股奇异的灵风扫过。

地上青草眼见着窜高寸许，紧跟着涌出许多不知名的小小花朵。

“我，已经是炼气境了…”

感知着脉中的蓬勃气息，天命闭起双睑，把神识向外一散，周围百米内的物体清晰可辨。

天命张开双臂，贪婪的呼吸着，沉浸在破境的喜悦之中。

“那绿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我梦中看到的景象又是什么…”

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