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酒下肚，果然气氛好了许多。

聂卿燕就着刚才的话题问青羽，“那位蔚音仙使灵力应该在你之上吧，而且她好像知道的很多……”

青羽嗯了一声，“她两千多年前就飞升了，那时候我们帝君还没继位呢！”

聂卿燕叹道：“她那么早就在帝君身边侍奉了，一定是个很出众的仙使吧！”

青羽笑道：“她是帝君身边最早的使者仙使，这么多年帝君与她朝夕相伴，无话不说。”

“帝君一直不娶妃，难道也是因为她？”白朗问道。

青羽叹了口气，“这在北域仙宫早就不是秘密了！”转念一想，“白兄，这事儿怎么都传到苍岚山了？”

白朗笑道：“那倒没有那么细致，是山神檀枢说的，他说帝君为了一位身份卑微的小上仙，当面拒绝了老帝君给他安排的婚事。”

青羽：“哦，原来如此，我都忘了，檀枢他现在在苍岚山做山神呢。”

聂卿燕又追问道：“既然帝君中意蔚音仙使，那后来为什么没有迎娶她？”

青羽：“还不是因为老帝君的吩咐，蔚音真身是一尊帝王陵寝中侍女石像，不知怎的开了灵智，在地宫之中修炼了千年才得以化为人形。又机缘巧合与当年下界历练的帝君经历了一番生死，自此帝君就再也放不下她，回到仙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接了上来。”

“因为她是吸收鬼气来修炼，所以体质极其阴寒，老帝君说她出身卑微，又是个鬼仙，所以不宜留在帝君身边，但帝君执意不肯，还为她四处寻觅灵丹妙药，查遍各种典籍寻求方法来压制她体内的致寒之气。”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收效甚微。这件事也是帝君的一块心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蔚音怕影响到帝君的仙体，所以才一直不肯与帝君在一起，帝君也就这么一直等着……”

几人都沉默了，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帝君也不是事事都能如意的，就连这世间最简单的情愫，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变得如此艰难，求而不得。

聂卿燕由此及彼，想到自己的身份不过只是个半妖而已，我怎么能高攀狼族族长的嫡子，想必结果也不会比蔚音仙使好到哪里去吧……

白朗好像看出了聂卿燕的心事，默不作声的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告诉她，我绝不会让你步蔚音的后尘！

寂静良久，还是青羽先开了口，“这月色这么好，小爷我烤的鱼又这么香，这酒又这么醇，今夜我们喝个痛快！”

几人又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沉闷都随着那潺潺的溪水流走了，一口甘醇入腹，想得便只有这良辰美景。

篝火渐熄，晨曦缓缓的撒在人身上，最先睁开眼睛的是红莲，她搓了搓惺忪的睡眼，先是看到青羽仰面朝天的躺在溪边，一条腿都浸在溪水里了也毫无察觉。

再转头看向自己身侧，白朗一直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这对于他们狼族来说，夜间打坐修行本就是常事，所以也不见怪。

而聂卿燕则是枕在白朗的腿上安静的睡着，白朗的衣袖还被她攥在手里，这样亲密的举动，让红莲感觉无比扎眼，她更搞不懂的是，这个平时看着单纯无害的聂卿燕，怎么解除封印后会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聂卿燕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缓缓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了红莲鄙夷的眼神，聂卿燕也不恼，又微微偏过头，看了白朗一眼，见他仍然凝神打坐，便想先起来。

但即使是她这样微不可查的细微动作，也被白朗灵敏的察觉到了。

白朗轻轻扶过她的额头，聂卿燕下意识的抬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多余的语言，但依旧情意绵长。

红莲扭过头，走到溪水边，踢了一脚还在酣睡的青羽，“这位仙使，天都亮了！”

青羽觉得肩头一痛，“嗯？”了一声，倦怠的抬起眼眸，“呦，大美人，这么早啊！”

红莲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只鸟吗？半截身子泡在水里很舒服？”

青羽听她这么一说，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确有条腿泡在溪水里，看样子是泡了一夜，自己肯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都没发觉呢，总结了一条，喝酒果然误事！

青羽懒踏踏的起身，从溪水里把脚抽出来，抖了抖上面的水，手指凝聚灵力，往那湿漉漉的裤腿上轻轻一点，那被浸湿的地方马上变得干干爽爽。

青羽伸了个懒腰，嗓音有些微哑的问道：“白兄，想好接下来去哪儿了吗？”

白朗想了一下，“昨夜我已给狼族传信，嘱咐父亲把这件事通知各妖族知晓，看看各族所在之地有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想必很快就有回信了。”

青羽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也该给蔚音传个信儿了，顺便再叮嘱她一下，不要把燕燕的事告诉帝君！”

聂卿燕疑惑的看向青羽，“难道蔚音仙使知道我是半妖？还有……”

青羽嗯了一声，“当然，她上我身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而且她还知道你的灵力有问题。”

聂卿燕惊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