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好几年前的一个夏天的夜晚，我们四人，即我师傅、师爷、我师傅的叔叔庄大仙庄新晨，还有我，一起上龙眠山。我们穿过龙眠桥的时候，突然水里冒出一条大蟒蛇来，蟒蛇一跃老高，张着血盆大嘴，瞬间就在我们面前将我师爷庄一天吞噬。”

石头一口气说出了惊天的惨案。

接着他又说道：“师爷被蟒蛇吃掉后，连根骨头都没剩，我们只好为他置了一座空墓，以示纪念。当时，庄新晨就知道了那条地下暗道，他当即动议，将墓穴就建在暗道的出口处。墓穴建成后，就在前两年，庄新晨还在墓穴里面住了一段时间呢。”

原来如此。石头说的这些，并不像是他自圆其说。他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没有给我们留下反驳的余地。

我看出，他这个时候，倒显得很诚实。

我的问题基本上都问完了，石头算是给了我满意的答案。

我所以说是满意的答案，是因为，真实的，就是满意的。胡石也觉得没有什么需要问石头的了，便叫他站起。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一直困扰着我，只是刚才我把它忘了。

我问：“你和你师傅，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要装女鬼呢？”

胡石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他定是以为我问的这个问题，非常及时，非常好。

石头说：“全是为了报复灵庄。”

这下出乎我和胡石的预料了。他们装女鬼是为了报复灵庄？

我们向石头投去疑虑的目光，都在等着他回答。

石头说：“庄一天和庄新晨，两人生前，只是庄一天死得早几年。由于他们的不良表现，村里人对他们嗤之以鼻，甚至剥夺了他们的一些基本生活所需。作为我师傅，他一直对此怀恨在心。直到有一天，他父亲死于蟒蛇之口，后来，叔叔又死于蟒蛇之口，我师傅更加怨恨灵庄，怪罪灵庄人，他几乎恨透了所有的灵庄人，发誓要处罚灵庄人。”

胡石说：“于是，他就和你一道，实施了对灵庄人的报复？”

石头说：“不错。他知道灵庄人最怕鬼，所以他做我工作，我们一起装女鬼。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穿梭于灵庄，学女人的声音哭泣，目的是在灵庄人中间制造恐慌。按照我师傅的说法，能吓死人最好。”

胡石问：“你们吓死人了吗？”

石头说：“本来我师傅以为，我们这样下去，是会吓死人的，但是，偏偏灵庄出了你们俩人，你们把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石头说着，又停顿了一下。接着，他又说道：“另外，我们装女鬼，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

我问：“此话怎讲？”

石头说：“因为你不怕鬼，我们就让其中一个人引你出来，另一人伺机去你的地方找到灵台。找到灵台，我们以为就能找到宝藏。哪知道，你每次一个人外出，我们当中的另一个人就是进不了你家。因为不是你家门窗紧闭，就是，你根本不在家里住，而是住在胡石那里，有时，你是从他住处出来的。”

难得石头这样表扬我和胡石，我心里泛起一丝丝的惬意。

石头说：“关键是，你们俩都不怕鬼。不仅不怕鬼，而且还要迎鬼而上。这让我们犯愁了。好在，我师傅和我都学了一点功夫，特别是轻功，总算应付了过来，不然，我们俩可能早就栽在你们手里。”

我确实有点惬意了，需要调侃他一下。我说：“你和你师父，轻功不弱啊。”

石头说：“我师傅早年跟随我师爷，学了一点花拳绣腿，我后来投奔师傅，也跟他后面学了一些轻功之术。没想到，胡石你功夫更深。我们学了这些也是没用，还是逃不过你们的手里。在此，石头向你们求饶，放过我吧，放过我，我将走得远远的，以后，我再也不到灵庄这一带来了。”

胡石突然笑了。他说：“放了你，你到别的地方作恶，那又有什么区别？”

石头说：“不会不会，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胡石又笑，说：“那我们想到一块了，我的目的也是要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石头心中似乎升起了一线希望，他以为胡石与他的想法一致，定是要放过他，让他离开灵庄，好让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石头的理解能力确实有限，连我都明白的，他却把胡石的意思理解反了。

胡石说：“既然你有此心，我便成全你。我认为，把你交给村里，让村里来处置，岂不是更好！”

石头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他整个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到草地上。面如土灰。嘴里居然还流出了口水。惨相。

胡石说：“这是你最好的归宿，对你绝对是好。你要珍惜这个机会，高兴才是。”

石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胡石喝道：“起来，走吧！”

我上前推了他一把。石头知道他不配合是没有用的。他将腿弯曲，欲站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