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说,这里面疑窦丛生,肯定有问题呢?
因为,有人向庄支书建议报警时,庄支书为什么要反对呢?
连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这样地埋了,这里面没有问题吗?
这本来是林怀安家的事,庄支书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积极?
他为什么那么慷慨,要对林怀安家进行补贴,并放他们夫妇的假?
要知道,灵庄以前也死过人,家属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断定,问题就出在庄支书的身上。
庄支书品行不好,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结论。
胡石对他早有定论。说他是个小人。而我以前就给了他“大恶人”的称号。因为,他看女人的眼神,充满着邪恶。
他还想欺负我母亲,因为有我和家人的保护,他罪恶的手不敢伸出来。
这冰天雪地的,没有了蟒蛇、蟾蜍和大蜈蚣的出入,也没有了女鬼的闹腾,生活就像缺少了很多的乐趣。我不妨把林招娣之死这个问题拿出来捋一捋。
我开始动脑筋了!
天啦,我现在想起来了。就在几个月前,我亲眼目睹了发生在稻田里的一幕。
那还是蟒蛇第一次进村之前的事。
天气炎热干燥,稻田里的水稻正处打苞抽穗前的状态。一连几天的烈日干旱,田里的水都晒干了,有些地方竟然出现裂缝。
社员们都到山地那边摘棉花去了。
但是,庄支书没去。
林招娣下午放学回来得早,可能是忘了带钥匙,进不了自家的门。她只好赶到棉花田里她父母那里拿钥匙。
她刚出村子,经过那片稻田,结果就遇上庄支书。
那时,庄支书正在这一片的田地里转悠,似是察看旱情。
要知道,灵庄村庄的外围,都被一些高大的树木围住。这些树木,主要是杨树和槐树,它们将灵庄与周围的田地隔开。
这正好成了庄支书作案的天然屏障!
那天,我要是没有走到杨树下,也许就发现不了庄支书的罪恶行径。
非常巧合的是,我与庄五斤一起,来到那排杨树下玩耍。庄五斤不会说话,只会爬树。我们打手势约定,爬树比赛。
现在想起庄五斤之后葬身蟒腹,我仍然感到悲痛。
当我爬到杨树中间位置时,见庄五斤到我还有一点差距,便有意无意放眼附近的稻田。
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庄支书正在那边田埂上拉扯林招娣的衣服,图谋不轨。林招娣拼命反抗。但还是敌不过庄支书的强力,被他按倒在稻田里。
庄支书分明要强奸林招娣。这个罪恶的坏蛋!
比赛的输赢已经不重要了,我冲稻田那边喊了一声:“抓坏蛋啊!”
显然庄支书没有停手。
他要么就是没听到,要么就是无所顾忌,非要得手。
我急了,迅速滑下树,朝稻田那边冲去。
我一边往前冲,一边喊:“抓坏蛋啊,支书要干坏事了!”
庄五斤虽然哑,但不聋。我跑出一大截的时候,他也跟在我后面追来。
只可惜,他是个哑巴。要是他能喊就好了。我们的声音加在一起,一定很洪亮。这样就可以惊动村里没有上工的人,特别是老人了。
让老人来围观,看他庄支书脸往哪儿搁。
我越来越近,喊声不止。
快到接近那片稻田时,我突然看见林招娣从地上跃起,疯也似地向我这边跑来。
她一边跑,一边用手护着自己的胸部。
很显然,她身上褂子的纽扣被扯掉了。
林招娣与我接近的时候,突然放声大哭。然后,她错过我,向我身后的村里跑去。
我停下脚步。因为我看到了庄支书。
他正躺在稻田里,恼羞成怒,朝我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他身下的庄稼,被压倒了一大片。
庄五斤也撵上来了。他站在我身边看到了庄支书的丑态。
庄支书躺在田里不起来,仍然怒视着我们。
庄五斤胆怯,连忙拉我回去。他怕庄支书。
庄支书没有得逞,迁怒于我。我不想与他正面冲突,便瞪了他一眼,与庄五斤一起回到村里。
我在想,那天如果庄五斤不是和我在一起,我一个人发现这种情况,冲到前面,那庄支书定会气急败坏,定要抓住我猛揍一顿的。
我打不过他,除了逃跑,就只能咬他大腿了。因为,任何时候,我都对我坚固的牙齿,充满信心。
那天,要是我没有与庄五斤比赛爬树,那庄支书不是在自己的犯罪道路上又添上一桩新罪?
其实,这已经构成罪证了。
由此我想到,后来林招娣的死一定与他有关。
我必须找出有力的证据,来揭穿这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披着狼皮的羊的大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