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冯青脸上,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冯天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再怎么说冯青也是冯家的长孙,整个江城响当当的人物,冯天成未免也太不给他留面子了。
但明眼人都知道,冯天成这样做无非是给杜红影看的。
杜红影自然也明白冯天成的意思,迟疑了几秒便开口说:“冯家主,这件事倒不能完全怪冯青,当时我也在场,没保护好何康我也有责任。”
冯青一听这话,不能完全怪他,那意思也就是说,他还是有责任了?
冯青心里憋着一股火,酒宴是何康叫摆的,地方是何康自己定的,出了事怎么就怪到他冯青头上了呢?
冯青暗自咬牙,但还是没说话。
冯天成转身一脸赔笑道:“少夫人,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冯家绝不会推脱责任,所以无论何家有什么条件,我们冯家都会答应。”
“我不过是何家一个孙媳妇,这件事我还做不了主,等我们家的人到了再说吧。”杜红影说。
“也好也好,呵呵。”冯天成干笑着点头。
一个小时后,已经到了黄昏时分,距离江东酒店最近的一家医院里。
何康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因为长时间的疼痛,导致何康的精神萎靡,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出头。
整个右手也肿胀得厉害,食指断口处依然血淋淋的,隐约可见白森森的骨头。
此刻不大的病房里站满人,除了几名主治大夫,剩下的就是何康的家属。
看到何康的惨状,陈若兰已然哭得涕泗横流,扑倒在床边哭边骂道:“哪个天杀的,把我儿子伤成了这样,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儿子,你放心,妈一定给你报仇!”
何康虚弱无力地说:“妈,别哭了,再怎么哭我这根手指头也长不好,不过是一根手指头,断了就断了。”
“大夫,我儿子的手治不好了吗?”何永生凝眉问道。
几名大夫相互对视了几眼,然后一个看起来很有工作经验的中年男大夫点了点头:“何先生,我们也尽力了,如果被砍断的那根手指还在,那倒可以接上,大不了留一条疤痕,可那根手指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变成肉渣,里面还有很多玻璃碎屑,就算医术再高明,也无法复原。”
“一群庸医!医术不行就说医术不行,别找那些借口!你们耽误了我儿子最佳治疗时期,我还没找你们的麻烦呢!”
陈若兰冷喝道。
听到这话,那几个大夫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也许是知道陈若兰的身份,所以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陈若兰,你给我闭嘴!何康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你惯出来的,我早给你说过,不能太惯着他,否则会出事,可你就是不听,好像你陈若兰生的儿子要比别人高出一等似的,现在终于出事了!”
何永生当头一棒,声色俱厉,吓得陈若兰不敢再说话。
“大夫,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尽力了,不管我儿子这根手指能不能复原,何家都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但何某也有个不情之请,望各位尽力医治,如果能治好我儿子的手,我们何家定当重谢!”
“何先生,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尽力的。”
“那就辛苦各位了。”
说完,何永生冷着脸走到何康旁边,看了看何康红肿的右手,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何永生问道:“何康,那个人为什么会剁掉你一根手指头,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何康当然不能告诉何永生,他用枪杀过林风,于是就说:“爸,这件事说起来还和几天前的一起枪击案有关,剁掉我手指头的人怀疑我是凶手,可治安署已经找到了嫌疑人,并且已经结案了,可他还是不依不饶,所以就把我这根手指头剁了。这件事我大嫂也知道,她可以为我作证。对了爸,剁我手指的人叫林风,他是胡家一个小辈的男朋友,他做这一切,其实是在帮胡家罢了。”
何永生看了看何康,满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过了几秒才说:“你好好休息,回头把你接回省城治疗,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爸,一定不能放过林风。”何康说。
何永生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出去了,穿着警服的王主簿也走了出去。
“何先生,我们现在就去案发现场吧。”
来到走廊里,王主簿问道。
何永生点点头:“王主簿,何康终究是我的儿子,虽然他不成器,但血浓于水,他被剁掉一根手指头,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再说何康毕竟是我们何家的成员,这件事你一定要妥善处理。”
“何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我们马上去酒店。”
说完,何永生率先下了楼。
入夜以后,江东酒店外面的围观人群非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很多,最后整条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王主簿从省城带来至少上百个治安员,再加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