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沈知秋已经没了再看球赛的心思。

比赛结束的时候，秦深他们队比分已经领先十分，从场上往下走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沈知秋，想象中的笑容没有出现。

她身上，似乎又被一种叫愁绪的情绪笼罩，笑意礼貌却寡淡。

看他走过来，沈知秋起身，“你们还有聚餐吧？我先回去。”

“不去了，我们去吃？”

“我们？”

秦深笑了一下，“沈小姐，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不行。”

“嗯？”沈知秋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沈知秋眉毛一挑，“因为今天，我更想喝酒，所以，只能拒绝秦先生的好意了。”

秦深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不能喝？”

沈知秋无奈一笑，“如果您也愿意去江边的话，当然。”

江边，酒。

似乎注定了这将是一个有故事的夜晚。……

沈知秋似乎早有准备，车子后备箱里放了两整箱啤酒。

饶是秦深不是第一次见她喝酒，可看到她接连从车上拎下来两箱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酒量不错？”

沈知秋眉毛一挑，“桐城的女孩子都能喝。”

沈知秋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面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江堤和与天相接的江面，迎面吹来的江风已经带了丝丝凉意。

接连喝了三罐之后，秦深按下她的手，“有故事？”

沈知秋转头看着他，压下眼里的泪花，笑着说，“嗯，故事，从今天起，真的是故事了。”

秦深仰头喝下一罐，低低的话语随着江风吹进她耳朵里，“我以为，半个月前就成故事了。”

沈知秋手里的易拉罐一顿，半个月？

秦深接着说，“那次见你，在人民医院门口，你也是这么喝的酒，眼泪流了我一手。”

沈知秋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记忆，没有找到关于秦深的内容。

她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相亲宴上。

“那天，你说他结婚了。”

秦深点头，“嗯。”

秦深手里的易拉罐捏瘪了一个，“今天换发型，也是还是这个原因？”

眼角的泪花已经压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又很快被冷风吹干，只剩通红的眸子能证明眼泪曾经存在过。

她哽咽了一下，抬手擦了一把眼泪，“不想让自己产生错觉，结束了，就结束了。”

箫雅和她，很像。

她不能让自己觉得，换做是她也一样可以。

说到这，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沈知秋自嘲的笑了下，“不对，从来没开始过，怎么能说结束呢。”

秦深看着地苦涩的笑和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说了句，“没说过？”

从未拥有，何来失去呢。

一句话问的没头没尾，可偏偏沈知秋懂了他问的是什么。

“没说过，说什么呢？一开始是不敢说，后来是不好说，再后来，就不能说了。”

“那现在呢？这么难过是算什么？他又不知道。”

沈知秋抬头，迎着风。

“算告别吧，画个句号。”

沈知秋又从箱子里抽出一瓶酒来拉开拉环，一口气见底。

“你知道吗？我明知道他结婚了，可今天遇到了我连一句新婚快乐都说不出口。”

秦深向后靠在椅背上，“喜欢多久了？”

“八年。”

“所以之前一直不谈恋爱，是因为这个人？”

沈知秋摇头，“也是，也不是。”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就算真的在一起，会是什么样，我保证不了一定会开心，之所以在心里放那么久，应该是遗憾吧，挺不甘心的。”

秦深起身去车里拿了件衣服过来搭在她肩上，“能放下吗？”

“能吧，我也不知道。”

秦深沉默了三分钟，在沈知秋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拉起了她的手。

“既然画了句号，那么我，可以出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