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被深深地吸引，再也移不开目光。

人类对于美的向往永远刻在骨子里。

“你怎么了？”

绘衣的手在洛秋眼前晃着，试图唤醒洛秋呆滞住的思维。

“我没事。”洛秋连忙低下了头。

如果再这么看下去，说不定会永远沉沦其中呢？

“所以你就要看着我的眼睛就能看到我的灵魂的颜色？”洛秋转移话题。

绘衣点头。

“嗯，我们看一眼就知道，不过只对除我们以外的种族有效。”

“好人都是金色的吗？”

绘衣出乎意料地摇头，说道：“不，好人是白色的。”

洛秋面露疑惑，绘衣说过他是好人，也说过他的灵魂的颜色是金色，现如今怎么会错呢？

绘衣看出洛秋的疑惑，解释道：

“白色是好人，纯洁善良。”

“黑色是坏人，贪婪邪恶。”

“灰色是不好不坏的人，好坏全凭心情。”

“那金色呢？”洛秋迫不及待地问道：“金色又是如何？”

“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绘衣摇了摇脑袋，看着洛秋，接着笑了出来。

“但是我能感受到你来自灵魂深处的温柔。”

“哪怕是我的灵魂也会被温暖。”

不知道吗？

不过不要紧，听绘衣的说法，他应该是也是个大善人吧？

可惜，他本来有一个反派的梦的。

“不能看见同族和自己的吗？”

绘衣听后，闭上了眼，点点头。

“看不到，如果能看到的话......”

绘衣说到这停了下来，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眼里尽是愧疚之色。

“如果能看到我的灵魂，我一定是世界上最黑暗、最可恶的灵魂。”

“我亲手夺去了那么多的生命。”

“明明不忍心下手，明明听到了他们的祈求声、哀嚎声，但我还是为了自己、为了种族剥夺了他们的性命。”

“洛秋，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为让人憎恶的生灵呢？”

洛秋一言不发。

他没资格评判这些事情。

“但战争...不就是这样吗？”洛秋只能这么回答。

这么严肃的话题让洛秋呼吸都觉得沉闷。

“战争...战争......”绘衣重复着这句话。

“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

绘衣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出神地低着头。

洛秋看着绘衣此刻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得叹息。

不管是什么地方，战争都摧残着所有人，战火把所有善良的苗全部拔除，只会留下延绵不绝的恨，传给一代又一代。

你能说参加了战争、夺了了众多性命的绘衣是罪大恶极的人吗？

不，这样不对。

她也保护了许许多多的同族免于遭受死亡的爪牙。

战争中本就没有对错，活下来永远是对于自己最大的善良。

倒不如说是种族之间的隔阂摧残了善良的种苗，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要是没有战争，我们大家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一起唱歌、一起逛街、一起探险......可以做好多事。”

“你不恨其他种族吗？”

“恨吗？”绘衣想了好一会儿。

“我的妈妈被人类种杀死了。”

“我的爸爸被矮人族杀死了。”

“我的姐姐在我面前落入陷阱，我看着她被活活烧死。”

“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还生死未知，但恐怕早已经......”

绘衣说着，面色平静，不带一丝感情，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不在乎。

“我应该恨的，但我恨不起来。”

“我又何尝不是那种人呢？”绘衣自嘲一笑。

气氛十分沉闷，二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让沉默蔓延开。

良久，终于有人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你不该找找钥匙吗？”

“我之前收拾的时候已经找到了，掉在门口了。”

“那你要走了吗？”

洛秋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说道：“快到时间了吧，巴托尔应该等得不耐烦了。”

他已经在外面磨蹭了这么久了。

“哦。”

绘衣听到洛秋的回复显得有些失落，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绘衣，要不你和我去酒馆吧。”

洛秋想帮一下绘衣。

“嗯？”绘衣“嗖”地抬起头。

洛秋解释道：“你不是一个人晚上害怕吗？酒馆有我和巴托尔在，应该对你的症状有所帮助，等好了再搬回来。”

“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巴托尔肯定也很乐意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