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程,先将货物交接,算了银钱。
接过沉甸甸的银子,刘月瑶高兴极了,这可是她第一镖的收入,所以很有成就感。
然后,她带着押镖对的兄弟们找了家客栈歇息。
客栈后院有四间屋子。
其中三间是整洁干净的大通铺。十五个汉子,五人一间,刚刚好。因为就刘月瑶一个女性,有所不便,所以特地订的是单间。
屋子里舒适雅洁,桌上笔墨纸砚俱全,床边的一张梳妆台。
伙计很快送来了热水。
刘月瑶把自己泡在大木桶里,好好的洗漱了一番。
这几日翻山越岭,吃住都跟一帮子男人们混在一块,她都没洗澡。
这样的热天,那滋味,叫一个酸爽!
这会子从头发丝儿洗到脚指头儿,再换一身干净的衣裳,爽!
等到她神清气爽的从屋里出来,已经快要到晌午饭点了。去了对面的三间大通铺,召集了大家伙儿一块儿去客栈前院。
客栈后院是做住宿,前院则是经营酒楼。
刘月瑶要了一间大雅间,画了四百文钱,点了一桌子的菜。还有几道是当地的特色菜,然后跟众人好好的狂吃海喝了一番。
众人吃饱喝足,回到了屋子里歇息。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刘月瑶打开房门的
时候,刚好瞅见张大眼在院子的井边,打水抹脸呢!
想到啥,她对那边的张大眼招呼道:“眼哥,你待会儿把兄弟们都喊来我这屋,跟他们说,发饷啦。”
撂下这话,她转身回了屋子候着。
这边,张大眼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丢了手里的帕子,一个箭步跨进屋里,赶紧把其他还在睡觉的人喊起来。
“快快快,东家姑娘喊咱去发饷啦……”
一听发饷,还在睡的众人立马清醒了,一骨碌爬起身,眨眼功夫,就全来了刘月瑶这屋。
刘月瑶看着面前众人,抿嘴一笑。把方才算好的银子拿出来放到桌上,又拿出一本册子来,念给他们听。
册子上记载的,是这一趟所送药材的种类,斤两,单价,卖了多少钱……
认字的,看的一目了然;不认字的,也听得清晰明朗。
“这一趟货物价值为三千两,按照每单货物百分之五的押镖费,但因咱们保护货物周全,送货速度快,所以老板特地在八十两报酬的基础下给咱加了二十两银子。也就是,咱们此次的报酬统共是一百七十两银子。”
刘月瑶话音落,放下册子,视线落在面前众人的身上。
“兄弟们的薪酬,照着咱们之前拟定的规矩,减去押镖
运输过程中的本钱,算上路程和报酬基础,分给兄弟们的酬劳应是……”
她一边说着,苏大忠在一旁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基础酬金一人二两银子,外加此次押镖老板给咱的奖赏,加在一起,最后为一人得到的报酬为三两银子。”苏大忠大声报了出来。
刘月瑶暗暗点头,是三两没错。
三两银子?
大家伙儿听到这个数字,都怔了。
大家都是庄稼人,家里守着几亩田地过日子。一年到头,菜园子里的菜,供一家人糊口;地里的棉花,供一家老小穿衣盖被子纳鞋;菜籽磨得菜籽油,供一家人炒菜吃油,但还得省着些吃。田里的稻谷,麦子,扣掉苛捐杂税,剩下的也就是一家人的口粮。
即使这样,每年都还要过一个多月青黄不接的日子。若是赶上年成不好,挨饿的时间就更长。所以说,指靠着田地里那些收成,最好的结果就是管一家人不饿死,不冻死。除此外,再剩不下半点存粮。
所以,农闲的时候,有的木工泥瓦工手艺的汉子们,都会出去寻点活计,赚钱散银来贴补家用。当然,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所以,庄户人家甭管自个吃不饱肚子,都得拉扯两头猪,养几只鸡鸭。
从
年头到年尾,用稻壳,野菜,泔水啥的来喂养猪和鸡鸭。鸡蛋和鸡鸭,可以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孩子改善伙食,打个牙祭。猪拉扯大了,可以卖钱。
一家人一年到头的活水钱,或是走亲访友,人情往来,或是看病吃药的钱,就只能靠着这两头猪。
猪,才被称为宝,是庄户人家的盼头,希望。若是赶上运气不好,猪发猪瘟了。那可真是白忙活一场,连抓猪崽子的本钱都还不起。
即使运气好,两头猪拉扯大,顺利出栏卖掉了。连皮带肉撑死了也就卖三两多银子。而且这三两多银子里面,还没扣喂养过程中的成本……
如今,这出来几日,押送一趟货物来南面。路上包吃包喝包住,还能结算到三两银子的纯钱!却比一家人一年到头拼死拼活的积蓄还要翻几番!
就这么跑一趟啊,三两银子就到手啦?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高兴得,嘴巴都快要咧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