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月第一次被人这么禁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脸地不可思议。
莫然又捏住她的下巴,把纱布团塞进她嘴里,女孩的眼泪一直往下掉,嘴里呜呜咽咽的,秦修景心疼得很。
“别闹!”莫然冷声呵斥道。
秦修景看不下去了:“你轻点儿。”
林婉然也很难受,虽然是个鬼,没法跟人类产生爱情这东西,但不代表她本身没有感情。
飘到冷心月耳边,跟她说:“这个医生不算坏人,他被秦玉山威胁了,但最后也被秦玉山给害死了。”
冷心月挣扎的幅度变小了。
莫然眉尾一挑,抬了抬眼皮,冲林婉然的方向瞥了一眼。
把那只鬼吓了一跳,更把冷心月惊了一下。
他……他能感受到?
这一吓,冷心月老实了很多。
莫然换纱布的速度都赶不上她流血的速度。
这孩子是怎么了?
伤口为什么总清理不干净?
扔了十几团纱布,冷心月的动作越来越小。
莫然这才从她身上下来,换了仪器,看清了伤口。
面积不大,但伤口很深,而且。
“差一点儿就碰到大动脉了……”
这话如晴空霹雳,震得秦修景和秦家二老都说不出话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莫然熟练地给她收拾伤口。
冷心月的眼神也一直盯着他,从林婉然说了那些话之后,就一直盯着他,从没离开过。
伤口也不疼了,人也不挣扎了。
不算坏人?
被威胁了?
是不是还有回旋的可能?
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秦修景离得近,女孩的视线被他看个全面。
到底还是身体健全的人,更吸引人一些。
莫然拍拍染红了的白大褂,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又看看轮椅上的男孩,冷着声音说:“一周内不要吃东西,也别说话,每天得打四到五剂营养针。”
秦修景抿抿嘴吧,她本来就瘦,再一个星期不吃东西,岂不是要皮包骨头了?营养针能有多大作用啊?
莫然吸口气,又看了一眼秦家两位主人,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秦修景看着床上的女孩,女孩看着莫然,莫然看着秦修景。
林婉然从刚才被吓着之后,就一直不敢动弹,生怕再被这位医生发现。
冷心月的眼睛都看酸了,才收回视线。
闭上眼睛后脑子有些混乱。
怎么事情跟她想的不太一样呢?
虽然想的不太一样,但效果还是可以的。
就是这个身体啊,又要遭罪了,不知道是该同情自己,还是该同情林婉然,命途多舛……
秦修景送莫然离开,秦仞和柳素在房里站着,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眉心微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柳素想过去看看,碰巧秦修景送完莫然后回来了。
秦家二老对视一眼后下楼了,把时间留给这对小夫妻吧。
秦修景给女孩掖了掖被子,又用手帕给她擦了脸上的血迹和汗水。
他动作很轻,很温柔,冷心月舒服的很,不想睁开眼。
收拾好一切,秦修景把东西扔了,看着床上的女孩,缓缓开口:“你的计划,有点出乎意料。”
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秦修景很生气。
冷心月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睛,又想到他刚才发抖的手,惨兮兮的笑了,摇摇头。
秦修景眯了眯眼睛:“这不是你的计划?”
冷心月点头。
秦修景瞳孔颤了颤:“他已经等不及了吗?”
林婉然突然变聪明了,在冷心月耳边嘀咕:“是不是秦玉山放得这东西?想害秦修景来着,但没想到被你给吃到了?”
冷心月狠狠眨了下眼,证明她说得对。
林婉然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惊到了!
冷心月嗓子痛,但身体多少恢复了点儿力气,拿着手机打了一串字。
“将计就计,见机行事。”
林婉然认得字,也懂这俩词儿的意思,但不懂冷心月的意思。
秦修景点点头:“我明白了。”
林婉然:“……”
“唉,你明白啥了?嘿,你跟我说说,你明白啥了啊?”
看着林婉然的魂影随着秦修景出去,冷心月难得落个清闲,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楼下,秦修景在轮椅坐着,秦仞和柳素在沙发坐着,三个人对面跪着在别墅工作了近十年的玉妈。
秦仞:“我们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做?”
柳素:“报警,直接送牢里去。”
秦修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秦仞和柳素皆是一愣,不明白自家儿子为什么问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