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肖景知后退两步,看着胡子拉碴的吴一品。
吴一品刚从横店结束拍摄,穿得不修边幅,咬牙切齿走过来。
“小郑,你陪他聊会,我有点事先走了。”
肖景知不打算和他在现场起什么冲突,这部戏风波够多的了,不能再闹网上去。
“你别跑!”吴一品飞奔过来,带着熊熊怒火。
肖景知才不管他的爱妻心切,开了车门就坐上,“砰”的把车门锁死。
“肖景知,你给我下来!”吴一品“嘭嘭”砸着车窗。
肖景知隔着玻璃冷眼看他,像看条发疯的野狗。
“别闹,”白官音过来,拉扯吴一品,声音温温柔的,“你再闹我跟常欢告状了啊!”
小郑也来劝,吴一品对他们倒很客气:“官官,小郑,你们都别护着,这人太会装腔作势,我必须教训他!”
他隔着玻璃窗叫嚣:“你不是很牛逼的吗,下来啊,咱们打一架!”
肖景知居高临下地恐吓他:“你再不走,我就给常欢打电话,把她推来的演员辞了。”
“你们看看,我就说他会装吧!”
吴一品还在窗外暴躁狂怒。
肖景知懒得纠缠,直接给常欢打电话,还未接通,身后的座位突然一沉——
吴一品从小郑的位置窜过来,白官音紧跟其后,在狭小的空间里,死死抱住吴一品的腰。
“放开他。”肖景知掐断通话。
她双臂锁着吴一品,从桃红色T恤里露出一把细腰,在夜里白得刺眼。
而胸部则抵在吴一品那荒了十个月的背上,正因害怕在急促地喘。
“你把他放开!”
肖景知的声音劈头盖脸砍下去。
“不、不是……”
吴一品在两人中间举着双手,“我可没碰她啊!”
白官音慢慢松开胳膊,像个挨了训的小孩,垂着眼,满脸的不服气。
肖景知坐回身:“开车。”
头车率先往酒店回。
吴一品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不顾小郑在旁边使眼色,按捺不住地解释说:“我真没碰她!”
肖景知从储物箱翻出烟盒,抽了根递过去:“吃饭了吗。”
“飞机上吃的,”吴一品说,“不过还是有点饿,没吃饱。”
“待会一起聚聚,还没恭喜你呢,终于做爸爸了。”肖景知放下车窗,让浓烈的烟味随风飘散,“叫什么啊。”
“常相守,”吴一品扬着嘴角,“这名字……跟闹着玩似的。”
“是不是还有个白不离啊。”肖景知漠然与他逗乐,心里实际烦得很。
“不会吧?”吴一品睁大眼,“世上不会真有个白不离吧?!”
肖景知冷笑:“那得问她去啊,我怎么知道。”
“吓我……”吴一品自我安慰似的,“常欢说了,下个跟我姓。”
“挺好,日子又有了盼头。”
“是啊!”吴一品嘿嘿地笑。
到了酒店,肖景知换了件条纹衬衫,随意罩在身上。
开门不巧看到白官音,她下巴抬得高高的,向来温柔的唇角抿成一条线,视若无睹从他面前走过。
“阿官!”吴一品从车上招呼她,“上来,哥哥带你去吃大餐!”
小郑也从电梯间出来,白T恤加水洗蓝的牛仔裤,清爽帅气的。
迎着肖景知阴恻恻的目光,小郑傻里傻气地笑,丢下这边,往车上跑:“官官,待会你想吃什么?”
餐厅包厢里的灯很亮,吴一品损小郑的脸变大了,小郑不客气地怼他胖了,两个人互呛了顿,碰杯傻笑。
“知儿也变了,”吴一品用促狭的眼神把他端详着。
肖景知警惕地看向白官音,想起在她回国前,自己很是颓废了段时间。
“在剧组晒黑了,”吴一品说,“也瘦不少。”
“但是这个发型很适合他,”小郑帮他补救,“跟电影明星似的,戴上银框眼镜就是斯文败类呀!”
不只是吴一品,白官音也冰释前嫌地跟着笑。
美味佳肴,餐厅的风格很漂亮,老友叙旧的氛围也很好。
看到她肘部的绷带,和她端起酒杯的手,肖景知忍不住提醒:“别喝了,还带伤呢。”
“好的,”她从善如流的起身,唇角弧度是温婉的,看向吴一品和小郑,“你们慢聊,我去洗手间。”
她开门出去,肖景知给小郑递眼色,让他跟去陪着。
包厢突然冷清下来,桌上摆着残羹冷菜。
吴一品点了支烟:“你们和好啦?”
刚才微澜似的轻柔一笑,还忽闪甫定地浮在眼前,肖景知心中苦闷,叹自己在不经意间的迷醉。
“聊点别的吧,”他也点了根,吸了口,擎在桌上任其燃着。
吴一品伸手在他眼前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