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客户算是中国通了，咀嚼着李天虎夹给他们的皇家发财猪手，细细地品着美酒，啃着骨头，一种给个神仙也不换的安逸样子。

他俩在嘴巴一空下来，人也活络了，不谢李天虎给了他们美食，反把凌凤儿夸奖起来，说:“老板娘，你是我们见过的最有风度的女老板了。一看你那眼神气儿，炯炯有神却不失温柔，就知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做起事来肯定是雷厉风行又有原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东方女神。”夸着夸着，他们把话题转到合作的实质上了，特认真地说，“女神，做生意天下大同，利字当先，如果跟我们合作，首先是保证质量，然后是价格……”

没待凌凤儿开口，王国民抢先发话了，在这场把筵席设在谈判桌上的玩法潜规则中，他老王又略胜老板娘一筹。

刚才他被李天虎戏耍一番，都没开口，算是展现有君子风度的人。

他今天一心就在这订单上，几经言语交锋，他已有十足的把握，拿下这个欧美客户。

他站起身子，让服务生给每位面前斟满酒，依轮子敬了一圈。一句一板地说了厂方生产玩具的成本核算，后又报了目前市场上的出售价格，跟来就说光有质量没有价格保证也不行，光有价格没有质量一切都是空谈。做生意讲究双赢，光一方赢不行，做不长久，肯定在合作中途，会发生不愉快的事。完后就要大家为合作成功干一杯。

王国民酒入口中，就把话题转入实质性的如何合作的关键细节。

文雅老者见王国民总经理在敬酒的过程中，把自己的要求、条件，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暗说王国民总经理是个人物。

他也不能落后，在这为国外公司服务的份上，他要力争公司的利益，这是一个职业经理的原则。

他也借着酒开路烟搭桥的商场惯例。一边还敬领导与老板，还有干实事的员工，几乎做到了方方俱到，平等共享的商人范儿。他一边说了合作条件与市场报价。重申了把质量安全放到第一位的重要性。

他说:“再好的质量，没有安全都是零；其次是交货时间，不得拉拉拖拖。付款方式是月结，如果没什么问题，下个星期就去场地考察，一旦考察成功，达到欧美玩具产品的制作标准，也就把合同定下来。”

凌凤儿OK一声，起身给老者添了满满的三杯酒，拉上小魔女，陪同呷下肚后，又给他夹些菜，冲老者问今年贵庚、有几个孩子，都做什么？老伴可好？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说的都是些与生意无关的事，却让老者感到无比的亲切。

老者把眼盯住凌凤儿，笑着答道:“多谢老板娘的抬爱，我也与你一样，与军营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你们是听着军号长大的，我是在军号中冲锋陷阵的。如今已过花甲之年，拉不了弓骑不了马，把镇守边疆的重任交给下一代吧。我如今土埋脖子上了，过一年赚一年。有两个小孩，一个在美攻读博士，一个在部队，子承父业，为国家安宁站岗放哨。老伴命比纸薄，前年让一个子宫肌瘤收了小命。老了，知足了，只想认认真真的干点对得起自己和民族的事。”

接下来大伙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谈合作事宜。一切条件都谈得差不多后，王国民总经理发话了。他提起议，让楚楚代表公关部，走一遭。

他说:“酒是好东西，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可以打开事与事之间的隔阂，还可以借酒发挥，达到意想不到的功能。”

楚楚在这种场面，自认不是花瓶，也不是孬种。只见她款款起身，先敬市内领导，张政委，欧美客人，王国民总经理夫妻，接下才是龙龙他们自家兄弟姐妹，算是共勉。

敬酒走完后，楚楚并没停止，走上包间内的舞台，唱起了悠扬动听的的云南民歌，还跳起了舞蹈，把欧美客人激动得泪流满面。

小魔女李芷惠也不甘示弱，她端上酒杯，要走一轮。她说自己命不好，小时候让凌凤儿跟刘老幺他们骗，说长大带她去国外看看，把国外说得天堂一般。真正长大了，刘政委这个没良心的当了官，每次小耍她不说，还讨了外面的女人为老婆。自己也死了心，在父母的安排下，上了大学，考了研，光了宗耀了祖。后觉得江湖自由，入了江湖，当了朝天门码头的大姐大，结果又让刘政委几个害得进去吃了几天二三三饭(牢饭，早上二两，中午晚上各三两)，多亏老板娘出手，免除牢狱之灾。哪知老板娘好心中藏着祸心，又许愿了，要给她介绍一个比刘政委还帅呆了的男人，就来了这里。哪晓得成了老板娘手中的一颗走卒，专替老板娘扫平她成为大商人的障碍。哎，命啰……

小魔女敬着酒，绘声绘色地说着没心没肺的话，把个酒局引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