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蓝桉急忙推开何释怀的门,他靠在床边,眼睛闭上,书放在了一旁。
俊美的脸又苍白了点,透着病态。
“释怀…”周蓝桉小声喊了一下。
床上的人轻轻地哼了一声,睁开眼睛,他轻笑着,“安安,喊一下赵云河。”
周蓝桉想到他可能是上厕所,于是赶紧喊赵云河。
赵云河扶他到了卫生间,看他身子虚晃,额边渗出细汗,问:“肚子疼?”
何释怀没有回答。
赵云河没办法,这人性子就是倔。
一个小时左右,何释怀才从卫生间出来,被扶到床上躺下,唇色泛白,气色更不好了。
周蓝桉察觉异样,心里内疚,出门去旁边药房买药。
回来后,她让何释怀吃药。
何释怀拿过药盒,看了一眼,是缓解肠胃炎的药,才就着水服下。
周蓝桉也明白饭能乱吃、药不能乱用的道理。买药时,再三咨询后,才买药效温和些的。
晚上,何释怀睡下了,赵云河不喜他的洁癖,睡在了客厅,南晚还是和周蓝桉睡一起。
夜深,四周寂静,周蓝桉中途醒来,轻轻地去何释怀屋里。
“吱~”门轻轻地推开,屋里窗户没有关严,风挤了进来。
何释怀睡眠极浅,在她推门的瞬间就醒了。
月光照在她的睡衣上,身影纤细。
周蓝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窗户关上。然后,又悄悄地来到何释怀床前,给他盖盖被子。
她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探在他的额头上。
何释怀躺在床上,不清楚小丫头想干什么,他轻轻地动了下身子,胳膊一揽,将人摁在了怀里。
周蓝桉一惊,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臂弯下,翘着腿,努力不碰到他的石膏。
半晌,她听到男人平稳的呼吸,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他没醒。
周蓝桉想从床上起来,何释怀力道很大,她又不敢太用力,再把他弄醒了。
她轻轻地挪动,何释怀又侧了下身子,脸埋进她的头发,淡淡的樱花味混进呼吸中,勾着无名的欲火。
他侧身时,故意带着被子,把周蓝桉裹进被窝。
周蓝桉担心弄醒他,大气不敢喘。
这一夜,周蓝桉在何释怀的怀里睡得很沉。
何释怀早醒了,他看着缩在臂弯里的人儿,嘴角微微上扬,手指慢慢捻着她的一缕长发。
周蓝桉的睫毛微颤,有醒的迹象。
何释怀闭上眼睛,上身贴着她的后背,隔着两层睡衣,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周蓝桉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枕着何释怀的胳膊,她小心翼翼地转身,对上他的睡颜。
凌乱的碎发没规律地搭在他的眉间,睫毛垂下,眼下有一圈浅浅的灰色,鼻梁高挺,唇峰凸起,颈线流畅,微露胸前的肌肉。
周蓝桉吐了口热气,不敢耽搁,趁着他还没醒,偷偷下了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快速逃离现场。
何释怀眯着眼睛,看着身下褶皱的床单,还留着余温。
他缓缓躺平身体,这夜他睡得不好,这会困意上来了。
周蓝桉为了不打扰其他人,轻步地朝自己房间走去,路过客厅时,看到沙发上睡着两个人。
南晚的腿翘在赵云河身上,赵云河抱着南晚,三分之一的被子在南晚身上,三分之二的被子在地板上。
果然,主卧的房门大敞,她脑袋嗡嗡响。
正好南晚醒了,看到抱着她的赵云河,伴随着尖叫,踹了他一脚。
赵云河睡眼惺忪,眼下有一层和何释怀一样的黑眼圈。
他像没事人一样,裹着被子继续睡,“别吵,昨晚你梦游,闹得我一晚没睡。”
南晚的拖鞋还在房间,光着脚跑了回去。
她之前有梦游症,可是在几年前就已经痊愈了,昨晚怎突然间发作了?
她最近一睡着就会想到韩闻隔,还有站在他身边抽烟的女人,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才会频繁想起他。
周蓝桉默默地关上门,走到南晚身边。她应该把门锁上的,这样南晚也不会跑到客厅去。
大学时,南晚住宿舍,包括现在,她住在这里几天,并未出现梦游的情况。
周蓝桉从来不知道她有梦游症,否则,一定会锁好门窗。
“晚晚。”
“蓝桉,我TM和个刚认识几天的男人睡了?”南晚手指用力挠着头发,话说完,又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
周蓝桉坐下,“晚晚,在这个年代,一男一女躺一起是不需要浸猪笼的,而且你们没发生过什么,不要给自己负担。”
南晚撇撇嘴,“也是,不就睡了一觉吗?能有什么。”
“只是我担心以后你身边没人怎么办?很危险。”
最后,南晚还是将她之前因创伤后应激障碍形成的梦游症的经历告诉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