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站在门外,擦干眼泪,赌气地说:“你以为你谁啊!一个男人而已,老娘多的是男人。”
周蓝桉扶着她,“晚晚,我们先回去吧。”
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不敢评价现在的韩闻隔还是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男孩。
韩闻隔站在门内,面无表情。
在她们眼里,他是个玩弄感情、骗人钱财的骗子,早已不是一年前的他了。
没什么好说的。
客厅很乱,到处都是烟头,屋里充斥着烟味和酒气。
韩闻隔在沈静旁边坐下,拎着她昨夜喝剩的酒瓶,又喝了起来。胃里泛起酸水,瓶里的液体让他快要吐出来。
昨夜,他是第一次碰酒精这种东西,以前韩纪喝醉后经常对妈妈拳打脚踢,所以他厌恶酒味,闻到就会犯恶心。
就在十几个小时前,韩纪又骂了他们母子。韩闻隔动手打了他,人被送进医院,到现在昏迷不醒。
昨晚,他看韩纪躺在血泊中,眼神冷漠。他出海时,韩纪就已经做好让他死在海里的准备了,这样可以拿到巨额赔偿金。
那趟出海,有去无回,是沈静救了他。
他通过沈静结交了个有点势力的叶哥,干了点不太干净的事情,帮忙要债。
为了更有威慑力,他天天锻炼,身体也强壮起来。
韩闻隔晃了神,有一瞬间觉得韩纪就这样死了更好,死了都赎不清他的罪。
可最后韩闻隔还是帮他打了120.
韩闻隔从医院回来后,第一次喝了酒,酒后和沈静上了床。
酒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会上瘾。
沈静是他刚交了五个月的女朋友,她美丽不羁,性子洒脱得紧。
“那妹子是你前女友?”沈静坐在他的腿上,也喝了一口酒。
韩闻隔不停地灌酒,冷淡地说:“大学有见过几次照面,不熟。”
他活得太累了,后半生想肆意一下。她们那样干净的人,他不想碰。
沈静轻轻地亲吻韩闻隔的脸,然后继续喝酒。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比以往那些男人都要喜欢。
几个月前,她听到有个男人说把他打晕,扔进海里,钱四六分成。
她不想管闲事,可看到韩闻隔自己跳进海里时,她震惊了。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少年,活着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她让叶哥找人开着救生艇把韩闻隔从海里救上来,他从那之后,也跟着叶哥干。
沈静拉住他的手,红唇印在他的嘴上,胳膊攀住他的脖颈:“叶哥说你有时间去他那里一趟,他想请你帮个忙。”
韩闻隔嗯了一声,继续喝酒。
他看着空了的酒,突然笑了起来。虚弱的光线晃在他的脸上,缓缓地闭上眼睛。
他讨厌韩纪,可现在他也变成了韩纪,暴躁、嗜酒、自私。
对于沈静,谈不上喜欢,她救过他,帮他渡过难关,他应该和她在一起。
即使堕入地狱,他也会奋不顾身地坠落,人间没有可留恋的地方。
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有女人很正常。
接下来几天,南晚和往常一样,中秋节过后又请半个月假,她想休息一下。
何释怀有事也没回公寓,正好周蓝桉和她住一起。
“喂,小晚啊,最近还好吗?”
南晚刚睡醒,接到王姨的电话,王姨是她家的阿姨,在她家工作十几年了,南晚几乎是她带大的。
南晚亲切地说:“王姨,我最近很好,这几天没回去,让你操心了。”,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小晚啊,阿姨给你介绍个男生,你去看看喜不喜欢?他是留学回来的,家境富裕,气质好。”
南晚顿了一下,问:“是他们让你来和我说这事的?”
“小晚,你爸妈忙,没有时间,这个男生是你爸妈过过眼的,性格很好。你呢,毕业这么久了,也该找个对象了,总不能一直一个人生活。”
南晚轻轻地叹了口气,有点失落:“好,王姨,我去。”
她不是一个人生活,她有爸爸妈妈,但就跟没有一样。
她早习惯了,他们每天都很忙,没空来管她,甚至都没给她买过一次礼物。
有时候,她挺讨厌他们,既然生了她,为什么不管她?
王姨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连连点着头:“好,我这就和人家说,你们明天见一面,他正好在沧市出差。”
周蓝桉从学校回来,看见南晚坐在床上发呆,“晚晚,醒了,我们出去吃,楼下刚开了一家麻辣香锅。”
南晚木木地点点头。
周蓝桉放下东西后,把南晚拉起来,让她去洗漱。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已经坐在店里了。
“蓝桉,明天我爸妈给我安排了相亲。”
周蓝桉放下筷子,默默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