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既然能封锁空间，那不自己逃命或者干掉我，反而要消耗自己与我共情，你有病吧……”已经脱力的西琳也是带着虚弱和恼怒成羞的语气道，但是没想到，黎明的回答，却让她出乎意料:“你那么强，我不赌上性命，怎么赢得了。”

“那你跟来干什么，认输不就好了，我又不是不能饶你一命。”西琳气的伸腿踢了一下黎明，在两个人都虚弱的无法战斗的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对话，反而更像是纯洁孩童的玩闹。

“想救你，也只能这样了……咳咳咳，嘶，咳咳……毕竟，我可不想看着你被人蒙骗，还要心甘情愿的替人打工。”黎明的身体似乎是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仍然在一字一句的说话，尽管，他的咬字都不是很清楚了。

“值得吗？”西琳低着头呜咽几声，又踢了黎明一脚，黎明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发音:“因……而……拯救……正常……生命……”

“说什么胡话呢……喂，你怎么了？喂!”听着黎明谈吐不清的西琳还在期待黎明的回话，却根本听不见黎明发出的声音，她试着用脚轻轻蹭了蹭黎明，却发现传来的不是那种铠甲的坚硬触感，而是人体的触感。

“!”西琳立刻意识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立刻抬起头，而她眼前看到的，却是令人绝望的光景。

黎明的身上已经遍布青白色的死士化的痕迹，无数的紫色的宛如电路一样的经络，也已经遍布全身，这是西琳最熟悉的样子，她的同伴死士化死去之前，就会有这样的征兆。

“……喂，你说话啊!你不是抛下性命也要拯救我嘛!怎么就要死在这里!刚刚说要帮助我，要理解我都是假话嘛!”西琳的声音开始越发颤抖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

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自己畏惧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不能为伙伴复仇，而是不能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而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黎明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即便豁出自己的一切也要拯救她的这种情感，这种决心，即便已经如此痛苦，仍然想要给予她温暖的这种感觉。

……就像父母一般。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曾经那个站在母亲病床前的自己。

“在伤心什么呢？”就在这时，黎明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西琳先是一愣，而后就看见黎明开始说话和微笑的嘴唇和面孔，她赶忙拉住黎明的手:“你没事？你，你……”

大概是因为脱离这种感觉很久，西琳也不知道怎么办，而黎明只是摇摇头:“我虽然是转化器，但是本身也只是个生物通路，只要不把自己一次性撑坏，就能慢慢适应过来，怎么，你害怕我死吗？”

“啧，谁，谁在害怕啊，我只是觉得，我……”西琳下意识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反驳黎明，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温柔与人性的一面，被黎明发掘出来，并且拥入怀中。

“我刚刚可都听见了，你答应了是吧？”尽管虚弱，黎明还是有些坏笑着想和西琳开个玩笑，西琳则是脸一红，气鼓鼓的鼓起脸:“你，我，那是……我，……”

看着这样的西琳，黎明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后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摸了摸西琳的小脸:“你啊……真是个小姑娘。”

“我，我轮不到你来说，你不比我更感情用事吗？”西琳气鼓鼓的撇了撇嘴，而黎明只是轻轻笑了笑:“大概吧，活了五百多年，我的感情用事一直为人诟病，但是有的时候，不去用理智驾驭感性，把自己的一切赌上去试试，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坐到什么事情，创造怎样的奇迹。”

听见这句话，西琳沉默了一会:“我对你来说，真的值得吗？”

“对我来说，你当然值得。至于为什么……你这么可爱，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不能拼尽一切把你拯救出来，我这辈子大概都会因为内疚吧。”黎明的话像是给西琳吃了一剂定心丹，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看黎明，时不时瞟瞟旁边，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把眼神绕回来:“那，我有一个请求，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请求。”

“是什么？”黎明轻轻捏了捏和自己握在一起的西琳的小手，这仿佛也给予了西琳勇气一样，道:“我，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妈或者爸爸吗？如果你觉得妈妈不可以，叫爸爸我也觉得挺好的。”

西琳似乎是害怕这种东西得而复失，说话的语气都和刚刚完全不一样，开始有些小心翼翼，而在她的期待中，黎明点了点头:“好啊，叫妈妈就可以了，你开心就是最好的，如果你真的想做我的女儿，我也会为有这么一个可爱聪明的女儿自豪的。”

“……真的，我真的……”惊喜的西琳眼睛一下子张大，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滴下来，她一把狠狠的抱住了黎明，在黎明的怀里依偎着轻声哭泣:“妈妈……”

黎明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的心情，而随着这一切的结束，周围的虚数空间也开始如同镜子一样崩碎，消失，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