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走到袁廷几人身边，三个人正围在篝火边坐着，看见白禹过来，都把目光转向了他，白禹对几人微微一笑，盘坐在草地上。

“了因哥哥，今日你是顿悟了吗？”

袁静好奇的先开口问了，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眼容霜儿，又把头扭开了。

“阿弥陀佛，算是顿悟吧。”

白禹想了想，无法对人说自己的外挂，只能当成顿悟说给几人知道。

“了因哥哥，顿悟都这么可怕吗？你刚才全身都是血。”

容霜儿眼睛盯着白禹，开口问他，声音里满是担忧。

“无妨，一般情况下顿悟不是这样，小僧也只是运气好，这次顿悟收获不小，那些污血只是体内的杂质而已，让大家担心了。”

白禹心里明白，他的身体早就被女娲娘娘留下的小石头改造了，不会有其他的杂质，这次排出身外的污垢只是此次改造身体后残留的废死细胞而已。

“没事就好，了因哥哥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了。”

容霜儿见他真的无碍才算放心，她看着换过衣服的白禹，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开口：“了因哥哥，那身脏衣服都是血污，想必是扔了吧。”

说着，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头也低了下来，突然，耳边传来白禹的声音。

“没扔，我收起来了。”

容霜儿赶紧抬头看向白禹，见他正对着自己微笑，脸色一红，马上把头又扭向一边，嘴角却往上翘了翘。

“了因，你既然无事，那咱们是趁夜赶路还是在此宿营？”

袁廷坐在草地上，扭头看着白禹问了一句，不知不觉，几人都把白禹当成主心骨了。

“今日你们为小僧护法，想必不曾休息，如此，咱们今晚不赶路，就在这里宿营吧，我经此顿悟，精神大好，今晚小僧为你们守护。”

“还是咱们二人轮换吧！”

袁廷却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我打坐一夜，不但不困，反而会让精神更佳，今晚我来守夜即可。”

“那有劳了因仙师了。”

袁廷见白禹如此，便不再纠结，于是起身走到马儿旁边，取下一个大包裹，回到篝火边打开，取出一张棉毯铺好，让容霜儿和袁静坐了，又取下腰上挂着的羊皮酒袋，坐回草地上。

湖边夜宿的行人不止白禹几人，不远处也有片片红光，时不时传来一阵喧笑，带着酒味肉香，倒也热闹。

“了因，你可饮酒？”

袁廷把酒袋塞子打开，想了想，扭头看了看白禹，轻声问他。

“袁兄说笑了，小僧乃出家人，不饮酒，你请自便。”

白禹笑着拒绝，见袁廷举起酒袋大饮了一口，然后对着自己咧了咧嘴，不觉，有些出神。

“那位给自己小石头的老叔不知如何了。”

白禹心中浮现出那位陪自己雪中饮酒的乞讨老叔，思绪有些乱，想到那位老叔，又想起了角亭，想起了往日种种。

“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良久，白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弯月，不自觉开口吟了一句前世白居易的诗，然后就这般望着勾月，神色落寞，一动不动，如石雕一般。

容霜儿坐在毯子上，看着月色中白禹冷清的身影，竟有些痴了，不知道他的了因哥哥这般年纪，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仿佛与这方世界格格不入，看着看着，眼眶微润，她怕了，怕白禹会消失。

“想不到了因仙师还有如此才华，竟然还会作诗！”

袁廷等了半天，见白禹只吟了两句，便不再吟诵，于是开口称赞，他袁家虽说不是书香门第，他们兄妹二人却也读了不少书，知这两句诗是极好的。

“借花献佛罢了，小僧却不懂作诗？”

白禹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开口解释。

“你呀，一点都不洒脱，连这个都推脱！”

袁廷喝了些酒，话语也多了起来：“小和尚你说，人生在世，图的是什么，我父亲对我说过，少年人，当有少年人的做派，你扮什么老成。”

白禹听他如此说，有些愣住了，不洒脱？似乎那位雪中同饮的老叔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难道我便这样过这一世？我原来所求的好像并不是如此，我只想逍遥自在的活着。”

白禹愣了许久，终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从袁廷手中拿过酒袋，仰头痛饮了一大口：“过瘾！”

随后，白禹把酒袋扔给呆住的袁廷，看了看同样傻住的容霜儿和袁静，笑了笑起身：“稍等片刻！”然后，往湖边走去。

“了因哥哥…”

容霜儿见白禹如此，起身唤了一声，可白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中，她只好站在原地，望着白禹消失的方向担忧不已。

还好，白禹并未离开太久，再回来时，手中却多出了两条剖解过的大鱼。

“袁兄，来吧，一人烤一条。”

白禹重新坐好，用干树枝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