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仁犯罪,不是应该交给警方处理吗?你们做了什么?”
“催眠师就可以无视法律吗?”
“那么既然你们可以用催眠术动私刑,罔顾华夏国的刑法体系,目无华夏国警方,那么樊仁为什么不能用催眠术犯罪呢?”
“允许你们道貌岸然地用催眠术去僭越法律,去替代法律,却要制裁樊仁。”
“试问,你们的行为和樊仁有区别吗?”
“试问,你们作为所谓的正派,你们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正义,还是只是为了你们那正派的名声以及不可告人的利益呢?”
柯金的耳朵已经聋了,他听不见,但是叶瞳听得见。色欲一连串的发问,让他哑口无言。
2年前,樊仁虽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是于法,南许大学没有任何权力动用私刑,于情,也应当向华夏国的政法机关通报,于理,南许大学应以此为戒,主动向催眠师协会申请处分制裁。
但是,无论是许芸,还是柯金,都没有做到这三点。
盛怒之下的柯金和楚霄等人对樊仁进行了阉割与毁容,这些都并不符合华夏国的法律。为了确保南许大学的名声,柯金采取了秘密封档的方式,除了自尽的几名女受害者,其余的受害者大多被学校以“心理治疗”为名,植入淡忘的暗示。
柯金将此事压了下来。
于是,以为所有人都会忘了此事。南许大学依旧是南方翘楚,催眠师世界发生的腌臜事依旧留在催眠师世界,受害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回归正常生活。
但是,谁给了南许大学这些人处置罪犯的权力?
“到底是谁在无视《全球超凡和平协定》?”色欲看着沉思中的我,缓缓说道,“谁在贼喊捉贼?谁又是那个伪君子?”
“口口声声说着超凡和普通一律平等,结果呢?”
“言必为了什么和平,什么稳定,结果呢?”
“一个个说催眠师也是普通人,也要约束自己,结果呢?”
“醒醒吧。叶瞳。你明白的。”色欲向叶瞳伸出了手。
叶瞳此刻面对着色欲的询问,他却是感到一阵苦涩和乏力。
当这些人,无论是催眠师也好,异能者也好,武者也好,拥有了超越一般人的力量的时候,他们嘴上不说,他们心里还承认自己是普通人吗?
难道那些人在我眼中,不正是蝼蚁吗?叶瞳自问。
“加入我们吧。一起揭发全球催眠师协会的丑陋嘴脸。”色欲笑眯眯地看着他,“叶瞳,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叫英雄?”
和普通人相比,超凡者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素质,都要略胜一筹,这也使得现在社会上许多重要的岗位上,多的是超凡者。尽管各国政要都被强制要求必须是普通人,但是这些人身边又绝对配备了强力的超凡者。
超凡者,就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吗?
南许大学,就可以无视华夏国的政治机关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作为催眠术的拥有者,和眼前这些邪恶催眠师最大的不同,无非就是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罢了。
“你真的以为,我们邪恶催眠师,是因为‘邪恶’,才被你们打败的吗?”
“你真的以为,我们邪恶催眠师,是因为滥用催眠术,而被你们驱逐到地下的吗?”
“三十多岁了吧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来吧,加入我们!一起反抗这不公的世道。”色欲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异样的亢奋,“让那些虚伪的正派全部都见鬼去吧!”
“你说的很好,但是,我拒绝!”
叶瞳结束了沉思。
奶奶的,差点就被带到沟里去了。
“首先!”叶瞳竖起了一根指头,“你们,为什么邪恶?因为你们都对普通人,都对这个社会的稳定造成了破坏。你们中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是因为作奸犯科而被追杀驱逐的。”
“其次!南许大学在处理此事上,考虑得的确有所欠缺。但是樊仁为满足一己私欲而滥用催眠术,对上百名女同学造成身心伤害,这是樊仁的问题,而且是严重的问题,必须予以制裁,也必须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第三!樊仁在被驱逐后,贼心不死,对南许大学展开报复。期间,除了当年的审判团,连学生会,以及无辜的南许警察都进行戕害。甚至残忍地砍下催眠师的头颅。这是杀人,这是犯罪,杀人就要偿命,犯罪就要伏法!”
“第四!催眠师之间的争斗,属于超凡世界的争斗,就应当局限在超凡世界中。而樊仁及其下属对普通人下手,这是明晃晃地向全球催眠师协会,向整个催眠师群体的信仰宣战!身为一名注册催眠师,有权力,也有义务对任何危险的超凡份子采取任何举措!”
叶瞳举着四根手指头,掷地有声。
“你还是那么牙尖嘴利。”色欲叹了一口气。
“彼此彼此。”叶瞳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