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夫人和吕夫人赶来时，杨静婉坐在庭院的石椅子上，上面垫了一厚垫子，身边围着一群女眷，楹梨哭着为她擦药，江瑞雪害怕的站在旁边。

“这是怎么回事？”

吕夫人看到杨静婉脸上的伤怒火中烧，身边的丫鬟跪下，抬头看江瑞雪，声音颤抖：“韩小夫人，投壶的时候不小心把婉小娘子的脸划伤了。”

不小心，投壶能把人的脸划破吗？

吕夫人看一眼江瑞雪，她被她满眼的怒气吓得腿一软，靠着石桌，不一会后，韩夫人闻声而来，众目睽睽之下，扇了江瑞雪一巴掌。

“婉丫头，是韩家的错，我定会寻遍名医，一定不会让你留疤的。”

江瑞雪捂着发红肿胀的脸，泪水顺着脸颊流在手上，一声不吭，心里愈发的讨厌杨静婉。

“韩夫人，这不是我责怪你，你这媳妇该好好教教了，到处惹事，到现在一个孩子都没生下来，也就你忍得了她，要是换做了我，早就送回家去了。”

吕夫人说话直白，一点面子也没给江瑞雪留，江瑞雪被吓得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夫人，见到韩夫人没有反驳，惊恐的瘫软的坐在石凳上。

愣愣的喊着：“我是江家的女儿，母亲，母亲，你不会的对不对，对不对，媳妇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伤到婉表妹的脸的。”

韩夫人长叹一口气，摇摇头，看着她，好似在说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宅院之间发生的事，只要想知道都能知道，何况江瑞雪如此的大胆。

“母亲，媳妇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怕了。

杨静怡姗姗来迟，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正去方便了，回来时就有丫鬟让她过来，一来，就看到杨静婉脸上长长的伤疤，从耳朵划到嘴角，惊得大叫一声，跑过去看着她的脸，泪水瞬间出来了。

心疼的看着，拿着楹梨手中的药，想碰，又怕她疼，小心翼翼的点着。

“楹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平日温和的杨静怡第一次厉声询问。

楹梨也流着泪，看着江瑞雪，杨静怡顺着看过去，质问：“雪表姐，我家妹妹是怎么惹到你了，你要毁了她的容貌，你的心肠怎么那么歹毒，之前的种种欺负妹妹都忍下来了，你仍旧得寸进尺，难道真的要她一辈子都毁了你猜能罢休吗？”

然后又抬头对韩夫人道：“韩夫人，我家妹妹，自小身娇体弱，经不起这般的折腾，你做婆婆的，难道不能提点两句，生性恶毒，难怪没有孩子不愿投到她的肚子里。”

任大夫人，在旁边冷眼旁观，不开口说一句，韩夫人从容不迫的脸龟裂，想让她好好说话，又没有理由，只能让江瑞雪道歉。

可是杨静怡不肯：“道歉，我不接受道歉，若是她的脸毁了，她会因为一句道歉就善罢甘休。”

江瑞雪见她咄咄逼人，瘫软的身体又支起来：“那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你才肯罢休？你就是一个苏州商户的女儿，难道还能做什么事情不成。”

任大夫人开口：“韩小夫人，慎言，你当我封家是死了的吗？”

江瑞雪还想说什么，对上韩夫人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又软下去，害怕起来。

“婉丫头，你等上几日，我韩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让身边的丫鬟拉起江瑞雪离开。

“五妹妹，疼不疼。”

杨静婉流着泪，抽着鼻涕：“大姐姐刚才真威风。”

杨静怡破涕而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注意这些，你的脸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杨静婉安慰她：“那我可以讹韩家和江大夫人一辈子，以后吃穿不愁，还不受婆媳、宅院事情的困恼，多自在。”

“你呀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回到孙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可是孙家一大家子都没有睡，一看到她脸上的伤，一家子叫嚣着要给她讨回公道，被她拉住。

“韩家已经说了会给我满意的交代的，外祖母、外祖父、舅舅、曲姐姐，你们不必担心，这伤府医说了，只是划破皮而已，好生养着，不会留疤的。”

听到她说不会留疤，几人才浅浅松一口气。

“楹梨你也是，怎么不让人回来告诉我们？”

楹梨眼睛都哭肿了，好像受伤的是她一样，听到孙老太太的询问，第一次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杨静婉。

“是小娘子说怕你们担心不让奴婢寻人唤你们过去的。”

“婉丫头，你是不是......”

果然，一家子的批斗大会开始，杨静婉连连道歉，应着自己下一次会让人通知她们的，心里却在唱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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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江瑞雪跪在祠堂之中，脸色苍白，一脸的憔悴，恐惧的双眼虚焦，吱呀一声门推开，两个丫鬟扶着她去到主屋，韩彦韬站在屋里，坐在主桌的韩夫人面色不佳。

“跪下。”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