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等了各种的红绿灯，七拐八绕，终于到了陈怡然给的位置，看起来，这个清吧装潢的还算可以，小资的意境还是挺足的。没有那么吵闹的重低音，只有惬意舒缓的歌曲，还夹杂着一些老歌，氛围很棒。

“这里！”陈怡然使劲招手，三个大老爷们实在太扎眼了，凌云霄看到了陈怡然，带着韩虎、周峥走了过去。

韩虎太高也太壮，往外搬了搬椅子，陈怡然看到沈婷婷那双眼睛，简直就差点亮了，胳膊捅了一下沈婷婷。

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沈婷婷低头讪笑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相互介绍完了以后，说到了正题。

“你说他是孤儿院长大是什么意思？纯粹的就是孤儿院长大？还不是被人送去的吗？”

“出事情以后，我去走访过，四五岁就流浪在外边，被收容所发现，然后问什么都不说，送到孤儿院，从进去孤儿院到现在，没有任何所谓的亲戚或是朋友去看望过。”

“十三四岁的时候，自己悄悄跑了，打零工、搬砖、洗碗擦地、夜场服务员，干过不少工作，十五六的时候偷东西第一次被抓，就已经问过了，有了这些记录，少管所关了两年，放出来以后，也没干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最多就是打架斗殴，偷东西什么的。”

“监控查了么？现在这个时代，监控难道看不到有没有人跟他打交道吗？”凌云霄继续问着。

“查了，他连微语都不用，智能手机什么都不用，只用的一个老人机，抓他的时候，手机已经不在身上，确实也不见什么人跟他来往。”

“孤儿院问了吗？有没有什么相关的人？” “确实没有，都问过了。”

凌云霄与陈怡然在说这些的同时，沈婷婷的眼神一直在韩虎身上，看的韩虎浑身发麻，从不知道害羞的韩虎，都时不时低下了头，只能默默的点根烟，喝点啤酒。

“会不会是你们身份太敏感，孤儿院的人不想跟你们说太多呢？有没有这种可能？”

“有是肯定有的，谁都不想惹麻烦，何况是十几岁就从孤儿院跑了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只是撞个人，没人会在乎。”

“车辆来源查了没有？” “肯定查了，车是他自己买的，平时没事拉个货什么的。”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回答着，直到听到这句话，凌云霄脑子瞬间闪过一个信息，总觉得抓住了什么，又没抓住。

在这一瞬间，仿佛身边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一双充满狠厉的丹凤眼，缓缓的抬起，又是这个眼神，陈怡然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依然有些心悸。

“你是说，他买了车，然后还时不时拉货赚钱？” “没..没错，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一个不用智能机的人，一个只用普通手机的人，没有任何社交的人，却买了车，还时不时赚钱拉货，那么，他的钱呢？” 这个问题，问的确实很有意义，同样，也很没有意义。

陈怡然很不屑的回答：“肯定花了啊，赚钱不是为了花吗？”

“赚钱是为了花，没错，但是一个基本什么社交都没有人，你以为需要花很多钱吗？账户查了没有？”

“查了啊，六位数的密码，保护着两位数的存款，有什么意义吗？”

“说你傻，这话一点不假，你是真的傻，一个习惯用现金的不会往账户里面存款，先不说有没有雇凶的证据，傻子也不会留下转账记录，都是现金，然后，这个人什么工作都做，什么钱也赚，但是账户里面没有钱，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哪里有问题？难道一个人生活不需要花钱吗？” “傻妞，一个人花钱，你去过他住的地方看了吗？”

“看过了，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有...”“这不就得了？一个人，赚钱，却没有任何存款，更没有任何贵重的东西，哪怕这个人吃喝玩乐花了也算，但是这个人却没有，钱去哪了？只有一个可能，给别人花了，要不就是寄存在这个人那里，要不就是有一个他认为值得去花钱的人。”

说到这里，确实存在很大的疑点，一个从不社交，只赚钱，生活上拮据到一定程度上的人，不可能存款只有两位数，就算去要饭也不至于存款只有两位数，钱去哪了，确实是值得深思的一个问题。

凌云霄一只手抽着烟，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四根指头一轮又一轮的敲击着桌子，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直到陈怡然跟凌云霄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说到：“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