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咬上几口，皱起眉头。“怎么跟我小时候吃得不一样啊。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甜。”

“傻。不过你是真猛，徒手开壳。”白二枫拿过墙上挂着的剪刀。成熟的板栗已经裂开了，用剪刀把那刺壳给挑开。一个生板栗就躺在手上了。

小芳则是一脚一个，踩扁那壳之后，再拿出来板栗。

“小芳，你觉得他们是意识丢失吗？”白二枫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他们不是，我不这么觉得，他们最少需要扫描大脑构造吧。凭空丢失不太可能。”小芳说着这话。“意识上传智能网络的实验吗？有意思。”

小芳一下子就猜到了白二枫想表达的意图。

“实现独立于物质的意识，我兴奋起来了。”小芳挥舞着小手。“将大脑结构转化成数字化的计算机结构，用得还是活体大脑。”

阿彪哈了一声，歪着头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他举起手里的板栗道：“你们看，一个里剥出了俩。牛！”

“如果是冷冻大脑的话，把大脑切成薄片，扫描大脑状态。活体大脑该如何做啊？他们的水平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小芳停下来思考。

“他们是谁啊？”阿彪勾着嘴想参与这个话题。

白二枫道：“非常有可能，但是在咱们来说，也许是伦理不允许的一些实验。说不定最初就是用的地球人做实验。”

阿彪垂下头，他听不懂这些，手上速度越来越快，他想吃炒板栗。

“我们现在还能看见太阳已经是万幸了。”白二枫在和小芳讨论许久后得到了这个结论。

阿彪立马掺和进来，他捧着一把板栗道：“是的，还能晒板栗。我们还能吃到甜甜的板栗。”

第二天。

白二枫上二楼把板栗铺开，这些黑乎乎的小东西肆意地享受着太阳，时不时随着风的邀请翻动一下身子。

“我看看你的书。”白二枫下楼后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

小芳犹豫了一下，搬出了几本厚的普通那时候字典一般的书籍。“我发现他们是不需要书籍这种东西的。”

他们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白二枫道：“是的，他们是直接接收大脑电波信号的生物，他们压根没有向外表达信息的器官。”

小芳摇头，她指着书道：“但他们在模仿人类。比如这些书籍，他们在学习人类的语言。”

“为什么？”疑问萦绕在白二枫的心头，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星球来学习属于低等文明星球的文化。怎么听怎么离谱。

“你俩快下来，我忙不过来了。”楼下阿彪在大喊。

白二枫中断思绪，跑下楼。“欢迎。我看看啊，一袋苹果想换一顿饭，可以。请坐。”

那老人颤颤巍巍地坐下，白二枫指挥阿彪多做几道菜给这老人，这老人都爬不了树，不知道收集这一小袋苹果用了多久。

小芳在旁边拿着本子帮着记录。

“好的，一份粥。”

“您是想住一夜是吗？可以。”

白二枫挨个儿询问，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大多穿得非常薄，在进来之前都瑟瑟发抖。门口有人不敢进来，只是靠在门口。

是啊，快冬天了，这一下子该冻死多少人啊。白二枫看向那个老人，也许年轻人顶的过来，老人和小孩注定过不去这个冬天了吗？

应该怎么做啊？

小芳像是猜到了什么，拽拽白二枫的裤腿，在白二枫蹲下来的时候，附在他的耳边道：“冬天，我有办法。让我去他们聚集的地方，我给他们改造一下。”

小芳不知道有什么主意能做到温暖整个屋子，可是出门的人要怎么办，罢了，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白二枫叹口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有金手指也过得这么憋屈。他救不了所有人，他只是时代浪潮下的普通人。

那老人饭量是真的不小，所谓能吃是福，这老人真称得上是福如东海。老人穿得很是整洁，他米粒吃得很干净，嘴边一粒米也抹进了嘴里。他又加了一碗水，直到把那碗里的油星子都喝了个干净。

“各位，我呀，老了，在这世代失去了求生的欲望。我的家里人，儿子儿媳，包括才刚几个月的小孙儿都失去了意识。我的天塌了。”那老人颤悠悠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角。

白二枫一听这，立马上去扶住这老人。谁知老人轻飘飘地推开白二枫。他走出几步，那几步走得很是倔强。老人后背挺得笔直，他道：“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

“……”众人沉默地目视这老人走远。讨论声音修炼起来。

白二枫一句不想说话，他溜进了厨房，让阿彪出去看着，他不停地做饭。切菜，下锅烹炒。

阿彪也不敢打扰啊，他不敢说师父做错了。

白二枫这一做饭一直到夜里，基本能看到的食材全都没有逃过被切丝的命运，直到被小芳说了一句：“懦夫。”

白二枫才愣愣地回去睡觉，整个人如同机器人一般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