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最终没有听莫阳的劝说，大恒星的质量很快就要到达形成黑洞的临界点，可惜他还没有看到黑洞的形成，世界就坍塌了。不是一点一点的消失，而是像房间里关了灯一样，突然间只剩下黑暗。

电脑不堪重负当机了，人工脑再也接收不到任何信号，它的意识成了无根之草，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神经元检测装置还在不停的闪烁，说明布莱恩在害怕，在恐惧，在愤怒或者在后悔。

第一阶段的实验失败，布莱恩即使有无穷的能力，他也不能逃出虚拟世界。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打破虚拟世界是大概率要失败是意料中，而布莱恩想要取代自己成为主宰是意料之外。

本着求知的精神去探索世界是应该的，怎么能掺杂着那种自私的念头在里面。莫阳也在反思，自己是否也有想要主宰自己命运的想法。结果是没有，但真实原因让人很可笑。他只想帮助刘小米主宰自己的命运，而自己更像是一个工具，和阿特博思没有区别。

莫阳可以接受这个答案，因为他没有任何不良的情绪出现，反倒有种自豪感，刘小米成功便是他的成功，刘小米的荣耀便是他的荣耀。这是什么力量才会让自己能有这种想法，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嘲的和博思说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和你一样了。"

"不，你比我帅！"

莫阳笑出声来，"你又进步了，但是过段时间还是要检修。"

随着电脑重启，布莱恩又重新活了过来，所有参数都恢复初始值，除了他认识的和认识他的人适应性的作出调整，其他一起毫无变化，他成了普通人。虚拟世界正常运行，从来就没有超级英雄布莱恩，只有一个普通的大男孩。

父母很担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生病了，为何总是郁郁寡欢。医生也只能看出是心理健康问题，需要开导和吃药。

一天晚上他自杀了，可很幸运他被救了回来。第二天，他就从医院的楼顶跳了下去，幸亏衣服挂在了空调架子上。第三天，他把针插进了胸口，差一毫米就扎到了心脏……第五天的时候，他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还是重症监护那种，手脚都被绑着那种。

莫阳有些看不下去了，博思建议道:"是否要销毁实验品，进行第二次实验?"

销毁意味着要把容器里的神经元全都毁掉，莫阳犹豫了半天也没能下这个决心。虽然等同于杀人，虽然他也不怕杀人，但这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说是自己的儿子都不为过，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博思再次询问，还劝着莫阳:"布莱恩的现状生不如死，毁掉也是一种解脱，如果他有灵魂，也会原谅你的。"

莫阳心说你到底是机器还是人?一台机器跟人这样说话真的合适吗？

莫阳最终还是下令销毁，并且停止碳基人工智能的一切实验。销毁过程也是博思来操作的，他实在下不了那个手。

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五天后了，刘小米习惯了莫阳的操作，不会轻易去打搅莫阳。胡曼都奇怪这家伙会不会饿死在里面。

这几天也给了胡曼一个好机会，她说不动莫阳，但可以劝解刘小米啊。按照莫阳所说，只要刘小米让他去做，那他一定会去做，那问题不就解决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两人的感情急剧升温，成了要好的闺蜜。趁这天夜黑风高，大家都待在家里，胡曼对莫阳下手了。

"小米，莫阳的事是不是该决定下来了，林将军一直等着回复呢。"

莫阳看她样子就不怀好意，警惕问道:"什么事？"

刘小米觉得胡曼说的有道理，于是跟莫阳说道:"曼姐说你的研究对军方大有帮助，她希望你能进入部队为国家效力。我觉得挺好的，男儿志在四方，你总不能一天窝在家里面是不是，在部队上更容易成就一番事业。"

莫阳的事业就是让刘小米过得更好，去部队怎么实现?他问道:"能不能不去？"

刘小米又劝道:"你担心什么呢？公司现在已经走向正轨，我自己一个人都能处理过来，你也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去了部队就没有自由了。"

胡曼插嘴道:"林将军答应了给你最宽松的环境，这你都不满足?"

"我想走就走，想睡就睡，他能同意吗？"

"能！只要你心向国家，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胡曼肯定的说道，她接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莫阳拉拢过来，给多少钱都可以，可是人家根本没提钱。

莫阳继续加码:"我想做什么实验都可以?想要什么材料都可以?想要人体实验也可以?"

这个问题太宽泛了，胡曼一时间也不敢保证，但倔强的保证着，"